“這是會長的安排,所以隻能接受。”白久卻是答非所問,聲線平淡冷靜。
聞言,米莉被潑涼水般愣一下,臉上的期待瞬間垮得沒影。
這是還不承認她的意思吧……
“呃……嗯,也、也是哈。”
果然,老闆還是覺得她水平不夠,雖然這是事實,可是……
一股說不清的失落在胸腔裡亂竄,将心底那一點點升遷的欣喜消磨幹淨。
米莉沉下肩膀,一直昂揚的情緒瞬間低迷成怨靈。
“不過……”
在失落中沉浮良久,就聽對面又傳來聲音,這次帶上些不容察覺的波動,“你有自己的天賦。”
什麼?天賦?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東西?
不過老闆說了,那就是真的有吧!
聞言,米莉再次昂揚起腦袋,盯向白久的眼睛點上高光。
她一掃方才的挫傷,大跨步跳到白久這邊的沙發上,抱着白久的胳膊就撲閃起眼睛,想問個清楚自己到底有什麼天賦。
不想,才張開嘴,手環就很沒眼色地發出一聲水滴聲。
原想不理會,但看清發信人後,米莉瞬時正色,“律律小姐發來的……”
劃開面闆,她就在上頭看到了‘已截胡’這三個大字,外加一張律律和雷澤的偷拍角度合影。
“這……”
米莉緩緩蹙起眉頭,沉默着看面闆晌久,才眨下眼看向白久,“所以,我不用想辦法應付雷家那小子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哦。”律律充盈起笑偏頭看向和自己并排坐的雷澤,喝一口蘋果汁,“随便冒充協會的人,被發現後下場會很完蛋的啦!”
相比起剛剛的商業街,公園裡倒是冷清一些,公共長椅被很人性化地加上了發熱裝置,坐上去暖烘烘的。
“還真是協會的人……”雷澤身上被椅子烤得暖起來,他盯着律律劃出的官方身份認證面闆,才打消了對方是騙子的想法。
但真就這麼巧?
就這麼碰上了?
不會是套吧?
帶着堤防,雷澤上下打量起眼前這個女孩子。
藍發,藍眼睛,白皮膚,纖細,長得挺好看,愛笑,但總給人一種不真誠的感覺,再而對上她彎起的眼睛,這種不真誠感愈加明顯。
總覺得她沒有表面看着傻白甜。
雷澤定在她身上的審視愈加熾熱。
“怎麼了嗎?”許是被盯得不舒服,那雙彎起的眼稍稍卸下幾分笑意。
“也沒啥,”雷澤沒在她臉上看出什麼,不欲再看,也笑起來,“就是你剛剛說你是露琪姐給元喬介紹治療的人,你叫啥啊?不然我不好稱呼不是?”
“名字啊……”
就聽她仔細嗫喏着這幾個字,半刻才起聲,“嗯嗯,目前為止姑且還叫做‘律律’,露琪小姐沒有提起過嗎?”
既然會問這個問題,那露琪姐肯定是沒有提起過啊。
雷澤在心裡默默吐槽,但下一刻,就眉間一蹙。
“……律律?”他重複一遍。
好耳熟。
再仔仔細細把對方看一遍,通過對方的名字和顯眼的外形,雷澤終于對她模模糊糊有了點印象。
在底特蘭基地協會挖寶的大哥好像提起過這個名字,鳳傲天二姐好像也把這個名字在嘴邊挂着……
看來她還真是個大佬級别的。
雷澤不覺又多叫了她幾聲。
“我的名字很奇怪嗎?”見雷澤一個勁叫着自己的名字,律律疑惑歪頭。
“沒有沒有,”雷澤回神,随意擺擺手,“我就是多叫叫,熟悉一下。”
他笑着摸下後腦勺,轉而略微正色起來,“然後……我想問一下元喬的情況。您剛剛不是說他前兩天找到您後就開始接受治療了嗎,但他怎麼給我發了那麼詭異的信息啊?也聯系不上,這不是他性格啊!”
說着,就把幾個小時前的那條信息劃開遞至律律眼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律律的臉,妄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異樣。
畢竟,她說自己是露琪姐介紹的人隻是一面之詞,沒有證據,協會的人不一定一條心,她說不定是冒充的,然後對元喬不利呢?
這麼想着,雷澤更是聚精會神。
但這麼盯着對方晌久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隻見對方看見信息後沉着眸笑了一下,眼底的藍暈染得愈加透明純粹。
“這我就不知道了呢,”律律屈指勾起下巴,似也在苦惱,“畢竟我們沒有把他圈禁起來,手環也在他自己手上……”
“……這樣啊。”雷澤不太信。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對方在扯謊,但他最近風聲鶴唳,對一切沒親自調查、親眼所見的東西都表示懷疑,所以還是打算先去‘天街’探個究竟。
落下打算,雷澤不欲多待,起身就要告辭:“那可能是元喬閑下來随便發過來逗我玩的,聽到元喬在您那裡治療我就放心了。出來這麼久了,我也差不多——”
“但是,”話卻被律律攔腰打斷,“就算我這麼說,也會讓人覺得可疑吧?”
被看破的雷澤一愣,起身的動作僵住。
“所以啊,直接帶你去見元喬好了。”
“……啥?真的假的?”沒料想過發展會如此詭異和順利,雷澤呆呆眨眼。
律律卻是不理會他的呆愣,隻合下掌,語調輕快另外道:“别看我這樣,被人懷疑和堤防了可是會很難受的。人和人之間要多點信任嘛!”
“不過在那之前,”可這輕快不過三秒,一抹帶着警示的暗色就從她眸中劃過,“你能什麼都别想陪我一晚上嗎?”
“……啥?”
捕捉到她眼中的異樣,雷澤警惕往後退,卻不想,他後頭不知何時站了兩個身形高大的人。
意識到不對,雷澤瞬時甩開小電棍就要招呼上去。
但一股奇異香氣帶着窒息感捂上口鼻,彌漫而上的眩暈叫他徹底松了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