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猛地咳嗽了兩聲。
那碗水沒什麼不同的,很清澈,看起來也不像活的。
倒吊人在凳子下提了杜林克一腳,趁對方還沒發飙,在下頭小聲道:“你去喝。”
“憑什麼?”杜林克不服氣道。
“憑你是頭狼憑什麼,你是身體最強壯的,你不去試水,誰去?”
杜林克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我知道荷官為什麼想殺你了。”
倒吊人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們這的動靜吸引了兩人的注意,杜林克見此,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喝了下去。
倒吊人有句話沒說錯,他的身體素質,是在場最強的,在這種環境下,隻能他來,但很不爽的事怎麼解決?
在場隻有倒吊人與杜林克喝了水,安成與林貝貝兩人暫且不喝,兩人畢竟是高玩,若水有問題也能活着,而兩名普通玩家就不一定了。
四人相伴走出木屋,一眨眼就來到了村莊旁,安成站在原地,回過頭來遙遙地與注視着他們的兔子對望,少頃,一個身量較小的兔子在它周圍轉來轉去,最後,兔子無奈地跟着小兔子回了木屋,消失在視線中了。
安成一下子說不上來他在想什麼,所有人都會為自己辯解,以擺脫罪惡的牢籠,這是被允許的,是能被寬恕的事情,那畢竟是過去,若真追究起來,所有人都有罪。
間接或直接,有意或無意。
但不許明知故做。
他們的身份是正義的森林警官,更不許監守自盜。
安成收回視線,跟上了前方的人群。
—
意料之内,這碗水有用,當他們再次站在村長家的門口時,沒有管家來驅逐他們了,一路上遭到懷疑的視線次數也少了很多,一切總算步入正軌。
林貝貝與安成站在後頭,小聲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喝?”
安成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還用不用喝。
“它們真滲人,好像一個人頂了個兔頭。”
安成被這比喻弄得有點不舒服,為什麼要比作人,它們不就是兔子嗎?
他沒接話,林貝貝繼續說道:“它們的嘴巴都好紅啊,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看見三瓣嘴。”
“嗯嗯。”
“這個院子好大。”
經過長長的走廊,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祠堂,祠堂前有一大片空地,紅布連天,各種香爐與牌匾。
管家及時為衆人介紹道:“這是兔氏祠堂,這裡都是我們的祖先。”
安成有點疑惑,為什麼祠堂會弄到村長家裡,難道都是村長的祖輩嗎?
一路小心避閃着周圍的東西,他們在一間房内終于見到了兔村長。
那是一隻很老很老的兔子,白發蒼蒼,垂下的胡子都快落到地上了,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迹,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他的聲音蒼老,卻意外地有中氣,“你們就是森林警官?”
“是的。”
“請坐。”
一旁的仆從适時遞上來了幾杯茶,接下來,該聊正事了,所有的仆從都被遣散。
兔村長坐在主座,聲音平緩而慢:“我家的小兔子丢了,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安成把茶端起來聞了聞,沒話說。
“怎麼樣,上等的茶葉。”
安成裝樣抿了一口,實則連嘴巴都沒沾到,謊話張口就來:“不錯。”
“既然不錯,你們都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