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不,隻有杜林克。
杜林克在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嗖的一下就跑遠了,一眨眼就隻留下了一個灰色的身影。
林貝貝盯着手上的寶石,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面對衆兔的不滿,她輕聲道:“我的女兒給過我一顆寶石,但我女兒失蹤了,寶石是她唯一留下的東西。”
見到兔子的面色稍緩,林貝貝趁機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鑽石,那是白色的,像光一樣閃爍。
“村長,你看?”兔子手上拿着棍子,拿不定主意。
“寶石而已,無惡意。”
這句話相當于赦免。
林貝貝大舒一口氣。
安成提起來的心也放下去了,他實在沒想到,隻是挖個蘿蔔,差點隻剩下他一個人。
與之相對應的,他們擁有了一塊令牌。
“擁有這塊令牌後,誰都阻擋不了你們問話。”
安成翻看着手裡的木牌,上面刻着“兔家村”三字。
“好。”
衆兔烏泱泱地走了,好像退場時的謝幕。
林貝貝皺着眉頭走進:“怎麼說,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雖然杜林克看着就不像個好東西,但他竟然在心底想着羊排,他瘋了吧。
林貝貝在心裡瘋狂吐槽。
“我們需要找一下。”安成比了個手勢,“他嗎?”
林貝貝擡頭看向村莊,“不找,他有手有腳的。”
“我們先去學校,任務要緊。”
“好。”安成沒有異意,他隻是秉持着人道主義問一下。
但...在經過一條小道時,安成的衣角被勾住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樹,沒轉頭反而更蠻力地拽了拽。
紋絲不動。
“是我。”
這一聲差點把他吓一跳。
安成驚訝地看着他:“杜林克?”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這不重要。”安成趕忙忽悠過去,“你竟然敢出現在村莊?”
“我躲起來了。”
杜林克認真地看着他,霧霾藍的眼睛很透,把安成印在了眼底。
他靠近安成,平生第一次這麼柔弱的講話:“你能幫幫我嗎?”
杜林克感覺自己像被下降頭了,即使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他也有很多辦法能獲得資料,但他就是無端地,想與安成有點聯系。
安成抿着嘴,“好。”
他沒有拒絕,這個結果讓杜林克很開心,他們離得太近了,而狼人的嗅覺本就靈敏,杜林克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流,頭腦犯暈導緻他做出了一個非常冒昧的舉動。
他捏上了安成的臉,捏了不止一下。
“好軟。”他不受控制道。
下一秒,腳上傳來刺痛,他被狠狠踩了一腳。
安成跑到離他三五米遠的地方,捂住半邊臉頰,眼眶泛紅,一臉不開心的樣。
很奇怪,明明就幾步路的距離,可杜林克腳像被定住般,站在原地輕易對他的行為認錯,即使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對不起。”
安成沒說話,隻是另半邊臉頰稍微鼓了一點,氣的。
太冒昧的流氓行徑,讓他感受到了冒犯。
臉上還有點痛,肯定紅了,下手沒輕沒重的狼人。
安成不開心了,不再理他,轉身跟上已經走遠的林貝貝。
徒留杜林克待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
—
老師的口徑與兔村長無二,小兔子一直是個認真上課的好孩子,一放學它就離開了,也沒有去哪瞎玩。
但他們還是不放棄地來到教室外面觀察了起來,正常的布局,隻排列整齊的位置上有一個空,那是失蹤小兔的位置。
他們把學校翻了個底朝天,任何設施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血迹,沒有掙紮的痕迹。
林貝貝:“不在學校裡殺的。”
“嗯。”
日頭有點高了,校長熱情邀他們吃飯,午餐是蘿蔔與青菜,還有米飯。
謝天謝地,還有飯吃。
安成多要了一份飯菜,來到學校後頭的小樹林,沒等多久,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行聲。
不需要叫,杜林克就出現在了這裡,安成也不想問他這一早上去幹了什麼,把飯菜遞給他:“吃吧。”
杜林克受寵若驚,他原以為安成會生氣,會放棄合作,畢竟從他周圍的那群瘋子來看,一點不爽合作就作廢了。
杜林克心裡高興着,這一點葷腥都不沾的飯菜吃的幹幹淨淨。
“謝謝你。”
他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布兜。
像香囊。
“這個戴上,防蚊蟲。”
安成手臂上有幾塊紅斑,這裡的蚊子很毒,隔着衣服也能咬,不知道杜林克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安成收下,“謝謝你。”
“不用,是我的歉禮,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早上為什麼會那樣,可能是因為你身上太香了,我……”
“别說了。”安成的耳朵已經紅透了,連帶着臉也在泛粉,“我不想聽。”
杜林克怔了一下,幹巴巴道:“好。”
視野之内,安成臉上紅痕已經消失了。
“快來,我們要去其他地方了。”
林貝貝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好。”
林貝貝盯着安成手上多出的香囊,沒說話,她早就知道杜林克來找安成了,說的真冠冕堂皇,合作,他恐怕一個人就能通關吧,林貝貝越想,越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