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貝貝說完那句話後,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随後...
“咻”的一下。
他們已經出現在森林裡了。
急速奔走沒有給安成帶來任何的不适,除了心理上的驚訝。
這已經超乎安成的認知,微鏽的大腦緩慢轉動着,算出一個事實。
所以...隻見林貝貝說的話是騙人的,她擁有的不是精神系能讓人聽話的異能,而是速度,快到超乎想象的速度。
樹上傳來了點動靜,杜林克一躍而下。
“怎麼了?跑這麼急?”
安成這才有點後知後覺的腿軟。
腰被扶住了。
“沒事吧,風刮在臉上疼嗎?”
“诶诶诶。”林貝貝抗議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可細心了好吧。”
杜林克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眼裡盡是嬉笑,“你怎麼還是這麼着急。”
“誰知道啊,那些兔子跟瘋了一樣,不過我現在把技能用了,有十二個小時的冷卻時間,我們得找個地方過一晚,森林可不行。”
“你們...”
“什麼?”杜林克立馬轉頭。
安成的視線左右飄忽着,像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是之前就認識嗎?”
杜林克答:“嗯,我表妹。”
林貝貝的腦袋竄出來:“我們是一個家族的。”
“噢哦哦好。”安成在心裡記下了這一點。
看來這些人還是有組織的。
“怎麼說,”杜林克看向林貝貝,“森林去不了,村莊去不了,墓地去不了,我們還能去哪?”
面對逼問,林貝貝吐了吐舌,“那我們還是找小兔子吧。”
杜林克歎了口氣,“你那株人參還在嗎?”
“在的。”
“讓它帶我們去找人參大家族。”
“好辦法。”
杜林克看向安成:“安成,你有其他的想法嗎?有什麼說就行。”
“沒有沒有,我跟着你們就行。”
兩人的視線移到裝死不動的人參上。
杜林克:“别假裝了,我知道你聽得懂我們的話,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兔家村的人嗎?”
人參不回答。
“放心。”杜林克忽然笑了,“你不說是比死的,你在我們手上是逃不掉的,我死也會拉你墊背,可你如果說了,那我們會放你離開也不一定。”
“你還是祈禱一下我們是個好人。”
人參僵住了,它其實已經感覺到它不好跑了,原本以為在兔家村的圍攻下,它能輕易被救出來,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它的臉,它好像逃不掉了。
“你會用人參進行換命,”杜林克掏出一把小刀,刀鋒旋轉,銀光蹦現,“應該是惜命的吧。”
刀尖不斷向前,在觸碰到人參的下一秒,一直低着頭不斷向往後退的人參屈服了。
“我說。”似乎是一開口,什麼顧慮都消失了,人參自暴自棄道,“我什麼都說,你們想問什麼?”
杜林克與林貝貝對視了一眼,笑意明顯。
他偏頭想看安成,卻發現他扭着頭,杜林克皺了一下眉,把刀收了回去,給林貝貝一個眼神後,直起身子走向安成。
“怎麼了?”
“沒有。”安成聲音平靜,“我就看看周圍,為你們站崗。”
“對了,”安成道,“我現在不冷了,把衣服還給你吧。”
“沒事。”杜林克制止了他的動作,“我天生不怕冷一點。”
安成的手停在胸口片刻,放棄了。
順着微不可見的餘晖,整片森林隻有一半在光照下,披了層黃燦的薄紗。
但這份光披不到安成的身上,或許是站位實在過于巧合,他們之間有一條明顯的顔色分界線。
他的手蒼白到沒有血色。
杜林克盯着他,“你也過來吧,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添加點任務參與度。”
“不了,”安成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任務參與度。”
這不是我的副本。
“過來吧,任務參與度很有用的,度高獎高。”杜林克說着,攬住安成的肩膀推着他走。
杜林克的力度很輕,不會弄痛,安成隻暗自防抗了幾步,就也随便他了。
等他們走近,林貝貝才開始問話。
林貝貝:“你說,你是兔家村的人嗎?”
人參:“我是。”
“你是拿來換命的?”
“兔家村的人死後,借助人參的精血,通過儀式把人參的生命轉過來,實現長生不老。”
“什麼儀式。”
“葬禮。”
杜林克忽然問道:“人參不會滅絕嗎?”
“每隻兔子天生就能對應一株人參,在置換一次後,人參不會死,兩世過後才需要拿别人的人參。”
“我們也有人參嗎?還是僅兔家村的人。”
“隻要踏進這片土地的,都有。”
“誰先做的?”
“這是神明賜下的。”
“呵”杜林克笑出聲來,“神明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憑什麼會主動幫你們?”
“我更傾向于你們搶了誰的地盤。”
“你!”人參語調突然高昂。
“我說對了?”杜林克半點不虛,字語尖銳,“你們霸占了瘋兔子的地盤?還是搶了神明不要的東西?”
人參不回話了,這次無論怎麼威脅它都不說話了,要讓它面對心裡的惡,簡直比殺了它還難受。
“哼。”杜林克輕笑了聲,“帶我們去看看你們的人參王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