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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兩人終于停下了,安成也及時刹住,離得稍微遠些。
在濃厚的霧中,兩人往前走了兩步後,身形變小,直至完全消散在視野中。
安成走近兩步,手往前伸,如果沒猜錯的話。
想法剛成立,手就摸到了濕漉的岩石。
是類似剛進村時的窄縫。
安成心裡了然,他早該想到的,人的數量與人參對應,那麼生長環境自然也是對應的,不然怎麼算呢?
這是人參的家園還是....完成任務的地方?
安成摸着岩石,緩緩往裡走近。
在經過某個節點的時候,霧氣突然散得一幹二淨,還不等觀察環境,他的心忽然急速蹦了起來。
杜林克與林貝貝站在出口,對着這邊。
他們沒走!
安成回憶着自己的行為,才發現他的僞裝有多拙劣,會被探查到是理所當然的事。
視線忽地飄到上方。
倒計時還在繼續。
因瞬間緊張而狂跳的心總算找了個支點落下,可這支點也搖搖晃晃,岌岌可危,縫隙就這麼點大,如果他們過來呢?
那他隻能退回去了。
他們兩人并行,占據了所有位置,不需要抓住,隻要看見就是必死。
所幸,安成有隐身,他們終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杜林克的嘴角珉平,配上他那張不耐的臉,反而有點向下的趨勢,他的耐心快告罄了,到底是誰一直跟着他們?
林貝貝觑了眼他的神色,搖了搖頭,自從安成失蹤後他就一直這樣了,也怪她,兩人在村口石碑處才再次恢複了之前的記憶,原來他們來過,原來他們認識,可那次副本關閉後,所有的記憶也被一并關閉,導緻他們現在是兩個公會的人,忘卻來得荒唐與重大,重拾在相比之下,變得輕描淡寫,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讓他們連重逢的喜悅都不剩多少。
有的隻有懊悔與無奈,那一小點确幸早彌散在物是人非中。
連現在的合作,都隻為了早點完成這個小任務,早點找到失蹤的安成。
林貝貝悠悠地歎了口氣,現在...又有哪個不長眼的直接撞到槍口上了。
明明後面是有人的,不止杜林克,連她也發現了,雖然沒有腳步聲與腳印,但就是有種莫名的直覺,那人幾乎沒有僞裝,突然蹲下甚至都能帶起一陣風,實在太顯眼了,卻又莫名的沒有惡意。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想在這守株待兔一下,縫隙很窄,幾乎壓着胸膛過,手上不可能再拿些什麼東西。
睫毛下垂,再次睜開時,杜林克道:“走吧。”
五分鐘過去了,不看了。
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無意義的事上。
對現在的他來說,一份時間得掰成四份來用,最難的找人參已經花了大半天了,他不允許自己再浪費時間了,多耗一秒,安成就多危險一分。
他在哪?在被追殺嗎?還...活着嗎?
這三個問題無時無刻不充斥着他的大腦,觀衆搜不到他的直播間,他也沒在森林中發現任何蹤迹,那他去哪了?每每想到這,加之與林貝貝相認,杜林克就多一份懊悔。
他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為什麼進來的,[長命]變得一點不重要了。
腳步加快,一瞬間就離開原地四五米遠,安成也趕緊跟上,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很怪,在之前還會打打鬧鬧,互相拌嘴,可這一路上都相顧無言,沒有話題,沒有交談,聚在一起仿佛隻是公事公辦一般,他們怎麼了?
安成很快就沒時間想這事了,杜林克走的太快了,連林貝貝都隻能勉強跟上,他已經開始小步跑了。
“呼哧—呼哧—”
前方兩人總算停下了,安成雙手撐着膝蓋,不住喘氣,那裡有誰啊,走這麼快。
這個地方的布局與兔家村差不多,幾乎是一比一複刻,一路上遇見了好幾株人參,似乎并不怕生,見到他們不跑,反而叽叽喳喳地聚成一團,不知道在說什麼。
安成原本還想停下來湊過去聽聽有沒有線索的,可隻靠近了幾步,前面的兩人都快看不見影子了,這裡的地形彎彎繞繞的,要是跟丢前頭的努力都白費了。
安成觀察着環境,這裡是一個大洞,很寬,黑得深不見底。
像是野獸的栖息地。
思維發散着,安成越發覺得像,甚至還在岩石上看見了抓痕,很鋒利的爪牙,隻可惜他對猛獸的了解不深,不能分辨出是什麼動物留下的痕迹。
杜林克連看都沒看周圍一眼,徑直往裡走。
安成也沒辦法,雖然有點害怕,但想着有人給自己墊背,安全感蹭蹭蹭地往上漲,于是也踏了進去。
剛一進去,刺骨的冷如跗骨之蛆般湧了上來。溫度驟降,這裡不适合人類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