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對方的失落,安成立刻摸了過來,其絲立起耳朵,表情愉悅。
這下輪到道雲不滿了,濃重的呼吸吹着,安成隻好站在中間,一隻手摸一隻。
奇怪,記憶中的它們相處還是挺愉快的。
“安成。”
有人在叫他。
轉頭一看,差點吓了一跳,那人站在樹蔭下,黑色的镖客服顯得他像個鬼面殺手。
對方擡頭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上車。”
安成不知道哪裡惹到這人了,吐了吐舌,牽着缰繩往前走。
它們的模樣實在乖巧,這趁襯得躲避的人群越發詭異,安成轉頭盯着兩匹馬的眼睛,見它們都溫順地低着頭,順着腳步走,也沒着急着加快越過他。
安成想了想,還是沒問出聲。
貨物已經全部裝好,放在門外,人群散開,數了數,一共八匹馬四輛車。
護送的四人皆騎馬。
有人接過了他手上的缰繩,安成擡眼一眼,黑發黑眸。
眼神剛毅,看起來下一秒似乎就要上戰場了。
他牽過其絲,握住缰繩一登,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
令兩人已經上馬了,其中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子盯着安成冷笑,“哪裡來的小雞仔。”
安成尴尬地與道雲對視。
他自然是會騎馬的,但騎的是那種性格溫和的小馬。
而不是這種兩米高的龐然大物。
他要上身的話,得道雲低下身一點。
道雲似乎讀懂了他的意思,利落的四腳彎曲,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
安成跨上它時頭腦還是懵的。
道雲....明明脾氣很好啊。
到底是誰傳的謠言?
視線太高,道雲直起身子,安靜地站着。
見沒人回話,亞麻色男子不退反進,他晃了晃缰繩,來到安成身邊,眯起眼睛,“你叫什麼名字?”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下,安成才發現他眼睛是綠色的,眯起來時尤其像蛇。
竹葉青。
安成為自己的聯想倒吸一口冷氣,怎麼會有人像蛇呢。
“你叫什麼?”他似乎不高興了,高擡起臉。
事情發生得極快,就在他更近一步時,道雲歘地一下踢了過去,受驚的馬兒頓時起跳,男子被晃了下來,幸好及時起立,否則怕是被踩踏成泥。
安成連忙去安撫道雲,但細看之下,手有點抖。
男子面無表情地拉住缰繩,眼皮瞥下又擡起,陽光下的瞳孔泛着無機質的綠。
安成觑了眼他,小心地扯了個嘴角。
“道雲....有點不喜歡别的馬,它...它有精神潔癖!”
“呵。”男子扯了下嘴角,“最後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仿佛安慰小孩子的語氣響起,“安成。”
男子聽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反倒是不遠處的另一個人聽見這話,目光在安成臉上停留片刻。
“什麼嘛,奇奇怪怪的。”
這小插曲安成沒放在心上。
時間确實很緊,他們趕忙出了門。
卻在盧家大院等了半個鐘頭。
日頭燙熱,陽光毒辣,即使站在樹蔭下,安成也不住地留着汗。
偏偏是古代背景,什麼電器都沒有,能降燥的隻有蒲扇。
馬兒也耐不住熱,安成翻下身,拿着蒲扇。
一下給自己扇,一下給馬兒扇,有來有回。
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黑發紫眸的男子盯着他,聲色冷淡,“你叫安成?”
“嗯。”
“段良。”
“噢。”
……沉默。
安成想了想,“你...好?”
段良點點頭,随即離開,這一操作搞得安成摸不着頭腦。
就..來打個招呼嗎?
等等。
玩家?
安成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随即認同。
隻有玩家才會奇奇怪怪的,八成是。
在比則第三次催促時,大門終于敞開,這裡似乎沒有士農工商的階級排分,盧才辛明明是個商賈,衣料卻極好,八人擡轎。
他坐在裡面,發号施令,“可以走了。”
“我們可得快點了,半月之内,貨物要送到了。”
安成聽着下人報的時辰,已經過去一個鐘頭了。
盯着地上的倒影,無奈地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