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珉斜睨着他,“你該撒泡尿照照的。”
他随手往後一指,“我們的兵馬都是頂級的,為什麼要帶上你這個拖油瓶?”
極其不客氣的講話并沒有損掉盧才辛的意志,他把視線轉到坐在馬匹上的金發男子,這個人,話語權最重。
“我是Omega。”盧才辛道。
“你明明是Beta。”杜向珉皺眉。
盧才辛急忙證明,“我真是的Omega,你聞不到我信息素是因為我噴了香水與注射了抑制劑。”
“如果你想的話,我現在就能控制信息素。”
杜向珉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往後退了一大步,擡頭看向天使,對方臉上照樣沒什麼表情,這讓杜向珉有點摸不清他的想法。
一個O的價值絕對大過一個B,在任何層次,任何方面,尤其在資源匮乏的沙漠。
尤其在全是A的斯契費提族。
那是一個連他們都不想踏入的遠古禁地。
有了他,倒正好能拿來送人情。
杜向珉心思轉了幾個彎,剛想同意,盧才辛就被比則一把抓走了。
Alpha與Omega的不同在此顯得淋漓盡緻。
比則比盧才辛大了一圈,那是骨骼上的,天生的優勢,力量與智慧都處在頂端。
盧才辛一把甩開他,“你把我抓疼了!”
比則像拎小雞仔一樣拎着他往回走,“你不要再搗亂了,他們就是什麼好東西嗎?”
“诶诶诶,我們還在呢。”杜向珉道。
正好,他也不想要嬌滴滴的Omega,美貌還能當飯吃不成?
他又看了眼天使,這死玩意一天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說一個字跟要他命一樣,要不是打不過他肯定要出手暴揍一頓,不過也正好,天使不說話,他的話語權就第二大。
在[巴倫克斯],大家靠實力說話,難道還會看一個人好看就下手輕點?輕而易舉放棄話語權?杜向珉完全無法理解與想象。
“為什麼不讓我去?”盧才辛道,“你們就是不想我過的好,在我又困難的時候不幫我為什麼要阻止我去更好的地方?你們有什麼資格阻止我?”
安成:“你說你是Omega,那你能說一下為什麼要去西域嗎?”
盧才辛哼了一聲,“我才不想跟你這種劣等Alpha講話。”
安成:“……”
其實安成一開始對這個私設接受比較快,對裡面的NPC來說ABO是天生的,自有一套規則,可對玩家來說,分配到哪個很大程度是看玩家的能力與運氣,不太能接受這種強烈的等級制度。
“他不夠格我夠格嗎?”段良将他護到身後,“我勸你小心說話,這是荒野,随便一個Beta都能殺了你。”
“知道自己弱還不小心點,你認識他們嗎?你看他們手上有貨物嗎?你真是…”
一直坐在馬上的天使忽然道:“前方有個綠洲,我們别曬太陽了。”
此話一出瞬間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他們也早就累了,暫且放下這個話題,水量也告罄需要補給,什麼都比不上好好休息,看着已經離開的一群人,四人都抱着“有危險要死一起死”的賭狗心态,跟着他們向前走。
至于盧才辛,隻能在地上走,即使有馬車坐也沒人擡,畢竟仆從都跑光了,再虛張聲勢些也沒什麼用。
對于離開的那些人,比則沒想着追,這裡到處是不知名的漩渦。
沒有地圖的他們,不過是一群沖破圍欄的羊,以為獲得了自由,實則離危險更近了一步。
在懸崖之上搖搖欲墜的自由是虛假的。
路途不近,竟然沒聽見盧大少爺的抱怨聲,看來也是個能吃苦的。
安成往後一瞧,盧才辛的表情異常冷靜,一直在觀察着周圍環境,那模樣,一看就想逃。
可如果他一個人走的話,誰幫他?
盧才辛過了好一會才察覺到安成的視線,哼了一聲。
“别看他了。”這一聲剛好讓段良聽見了,他走過來與安成并駕齊驅。
“我覺得他不太對勁。”安成小聲道,他的臉被曬得通紅,看起來有點像喝了假酒。
段良憑空變出一頂帽子蓋在了他頭上:“任何人物的存在都有意義,盧才辛是我們目前所知的唯一一個Omega,不能丢。”
安成有些受寵若驚,手扶上帽檐就想摘下來,這種道具太貴重了,“不用不用。”
“沒事,”段良拉過繩子扣在他下巴處,“有西部牛仔那味了。”
“不用對我客氣,這些道具我後面都會找你哥哥加倍要的。”
他笑得機靈,露出兩個虎牙。
安成有點懵,“你認識我哥哥?”
“嗯,大名鼎鼎的魔術師,誰不認識他,我也是[黃金黎明]公會的,你哥因為偷渡進新人秀被罰了,我聽說你也沒加他聯系方式,所以他找到我來看着你。”
“不過,”他摸了摸下巴,“你哥情報有誤,他一直認為你很弱,需要别人幫忙,可你處理與尋找副本線索的能力都不差。”
“我與他很久沒見了。”安成抿嘴,“人都是要長大的。”
“可能是因為他又當爹又當媽吧,思想落後時代了。”
“哈哈哈哈”段良笑得很大聲,前面的人都被驚得扭頭往後看。
安成臉頰羞紅,拉低帽檐企圖隐身,他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長在笑點身上,這有什麼好笑的。
段良壓低聲音,“當爹又當媽的魔術師,我還沒見過,草了,那他會……”
“!”安成氣得打了他一拳,“你别亂說!”
散了散風,安成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哥是什麼關系,你是我嫂子?”
段良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成功逗笑了安成。
扳回一城。
生怕安成嘴裡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段良夾緊馬肚,一溜煙跑到了前面。
現在末尾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哦,還有個盧才辛。
安成拉住缰繩,馬兒停了下來,對上盧才辛疑惑的視線,他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不是小白花了,上不上馬?”
盧才辛猶豫了,臉上露出明顯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