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不僅讓法老怔在原地,也成了開啟安成眼淚的鑰匙。
“你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不想跟你結婚。”
眼淚刷啦啦地掉,法老吓得手都僵硬了。
一切心思都在代表委屈與不安的眼淚中消失徹底,他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什麼多餘的心思都不敢生。
“為什麼...哭?”
他像聽不懂人話般,隻幹巴巴問出這一句。
安成捂住臉,低悶的聲音持續傳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該怎麼說,他無法向一個副本中的NPC解釋這一切。
連他自己都捉摸不透為什麼,又何談解釋。
法老接連安慰了好幾句,全都無疾而終。
耳畔一直是安成唔咽的小聲哭泣,他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他慌亂起身,将箱子裡的一大堆娃娃抱進懷裡,一個一個展示給安成看。
“這都是我為你準備的娃娃,它們都很可愛....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
安成搖頭。
他不想把哭泣這麼丢人的事情展現在别人面前。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
他輕輕地環過安成,小心地沒觸碰到。
反倒是懷裡主動鑽進來了一個身子。
法老有些僵地停在原地,即使懷裡的小人将鼻涕眼淚全擦在他身上也不介意。
反倒是開心。
僵住的手慢慢往裡環,輕輕地順着他的背。
幸好,沒讨厭他就好。
“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法老有些無措地解釋,“我...易感期好像來了。”
“應該是被傳染的,镖客中有個人的信息素不太正常。”
“嗯。”懷裡的寶貝終于發出了點聲音,即使是氣音,也足夠讓他歡喜。
他起身将安成抱在床上,給他遞了杯溫水,“喝點水寶貝。”
照這個哭的架勢,他真怕安成缺水了。
“紙...”
法老立刻去拿,安成扭過頭擦了個幹淨。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
“沒事沒事。”他将安成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想打就打,是我失控了,是我的錯。”
安成默默将手收了回來,他沒什麼表情,倒讓法老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了。
“寶貝别生氣了,我...我以為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法老頂着個紅臉蛋湊了上去,巴掌印異常明顯。
安成觑了一眼他,又快速低下頭,“痛不痛?”
他去商店裡換了個藥膏,遞給他,“你擦。”
“我不痛,不用擦。”
“你不擦别來見我。”
“我擦。”
他輕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擠出一塊膏,拉過安成的手心給他擦。
安成想縮,卻被強硬地抓住,小心地塗了滿手。
輪到他自己時,一點藥膏在手心裡化開,随便擦了擦。
“……”
“過來。”
法老有些疑惑地盯了他一秒,随即像意識到什麼,立刻湊了上來,貼得極近。
安成伸手壓住沒打的另一邊臉,将他推到了正常距離,拿出膏藥一點點幫他塗。
紅痕實在有些明顯,臉皮是一個人比較脆弱的部位,隻有薄薄的一層。
“對不起。”
他再次道歉。
“沒事,我挺爽的。”法老壓抑彎起嘴角,對上安成嫌棄的視線,憋笑得有些辛苦,“我不是m,是你幫我擦藥挺爽的。”
臉皮是他身上最厚的皮膚!
安成哼了一聲,粗暴地将藥膏擰回去扔給他。
安成坐回小角落,空氣頓然安靜下來。
“抱歉。”
法老像個粘人的跟屁蟲,他道,“其實我可以找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的,不該搞成這樣的。”
見安成不說話,他繼續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做我的王妃嗎?”
“嗯。”
“為什麼?”他很不解,明明他已經給了安成别人幾輩子都得不到的财富與權利。
“我是Beta。”
“這算什麼?”他不理解,愛不是能克萬難嗎?
“我不能生孩子,我跟你的身份差距也很大,我們不适合。”
“你為什麼要生孩子?可你當我王妃後我們就沒有身份差距了啊。”
他蹲下來,仔細查看安成的臉色,等确保他眼中沒有厭惡等極端負面情緒後,才拉上安成的手,十指相扣,“我真的好喜歡你。”
“謊言最是無能。”
“你怕我說的是假的?”他皺眉,“我可不像你們中原人,三心四意,斯契費提族講究一生隻要一人。”
“即使你跑了我也不會再娶。”
安成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借機諷刺自己,畢竟這句話與場景實在貼合,“沒有感情基礎。”
“三天了诶。”他誇張道。
“三天算什麼?”安成,“好多人培養感情是一年起步,兩年打底,十年才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