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安成擡頭看向對方的臉,雖大半都被口罩遮住了,可仔細看看,眉眼間總帶着一股熟悉的意味。
“你不認識我了?”陳明笑了笑,“我之前也接待過你呢,小病人。”
簡琅皺眉,“醫生,他會不會失憶了,撞到什麼東西或者幹什麼,摔了一跤。”
他比着手勢,“失憶是很常見的病嗎?”
陳明微笑着看向他,“腦子不好就别在這擋路,去那邊拿一下管子。”
“去拿什麼,還要抽?”簡琅誇張道,“他臉都白了你還抽,有人性嗎?”
陳明:“他就長這麼白,你個黑狗。”
“那是給下一個人的,我這裡餘量不夠了。”
簡琅知道自己誤會了,立刻往那頭去。
趁他離開,陳明忽地低下身子在安成耳邊道,“我知道你。”
安成揚起臉:“?”
“我知道你是喪屍。”
安成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放心吧,我不會跟任何人說。”
“你...”
他話剛出口,腳步聲逼近,簡琅回來了。
安成抿着嘴,咬到了嘴邊的一點肉,觸覺很快讓他松開。
他皺着眉,似是十分不理解身上發生的變化。
陳明拍了拍他的手,“不要緊張,是正常的,抽血都是要抽這麼多的。”
原來是他抽好了正對着簡琅說話,安成往旁一扭頭,血袋上明顯标注的400cc,完全不似他們之前說的200cc。
“你們的規則真該改改了,一個人抽上400會很不舒服的。”
陳明隻用一句話就堵住他的嘴,“基地缺血,你不知道災難什麼時候降臨,就像将士要槍藥一般,手術也需要血袋。”
簡琅将安成抱起,單手拖住,意有所指,“你們好像越來越瘋狂了。”
陳明微微一笑,“那也是我們這的規則,簡檢察官還沒有那個權利呢。”
簡琅不再跟他廢話,轉身走了出去。
陳明拿起那包血袋,并沒有像往常那般貼上标簽,而是帶着它走到後面滿滿一車血袋旁,輕輕放在最旁邊靠近他手邊的位置。
扶住扶手,“小林,我先将血袋送到研究所了。”
“好,辛苦陳醫生了。”
“不辛苦。”
他帶着血袋從旁邊的小門進入長廊,一路順暢地來到研究所。
裡頭少說也有三十個人,每人一個桌子,實驗做得勤奮,還是在最外頭的小顧率先發現了他。
“陳醫生,今天怎麼是您來搬啊,多重啊。”
陳明點頭示意,“他們都在忙,沒事有輪子呢,不重。”
“小顧你也忙去吧,不用管我。”
“行,您小心點。”
陳明推着血袋來到後面的房間,這裡的人就少了許多,大多隻是打雜幫下手的,做着重複的工作。
他将車子推了進去。
裡頭的人立馬迎了上來,“這是今天的?”
“對,份量不算多,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
幾人說着,将血袋一個個放在冰箱内,有條不紊。
陳明走出房間,手放在側邊,感受到口袋裡鼓囔囔的觸感,滿意地揚起一點嘴角。
他來到最裡邊的實驗室,将血袋放在了桌上。
椅子後轉過來一個人,頭發蒼白,老态龍鐘,“拿到了嗎?”
“徒弟做事,師傅放心。”
外頭烏雲密布,忽地,一道閃電落下。
“似乎要下雨了,我去關窗。”
—
“怎麼會有閃電?”簡琅一把關上窗戶與窗簾。
安成有些遺憾地看見窗戶被擋住,“下雨不是很正常的一種自然現象嗎?”
簡琅:“自末世發生後,自然現象就變得少很多了,有人說是自然界的靈氣都轉移到人身上了,有人說是老天閉眼,不願面對這悲慘的世界。”
“是嗎?”安成有點想笑,那真該用雷劈死那些人,剛剛安成雖慌,但也在頭腦中緊急翻了一下過去的記憶,他不認識陳明。
那對方是怎麼認識他的?
不可能是從喪屍口中得知的,那隻能是從還活着的實驗人員口中得知的,這個南方基地...好像并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叮鈴鈴—”鈴聲響了。
是床頭櫃上的通訊器,末世降臨,電纜都被弄壞了,隻能通過衛星來發射信号,不過軍用的不受影響,但也隻有通訊一個功能。
簡琅走過來,看了一眼就将電話挂斷。
“你...”他剛想說話,通訊器又響起來了。
“誰啊!”簡琅生氣地拿起,坐在凳子上打。
“哦,法老啊,找我幹什麼?”
“什麼?什麼我任務沒完成,你肯定是看錯了,我不會沒完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