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呆滞地看着邬拉的動作,不可思議又極具現實的想法在腦中形成,“你們....”
他的聲音頓住了,不對,他不能暴露自己。
“怎麼了?”簡琅聽見一點聲音,疑惑問道。
“害怕嗎?”見安成瑟縮了一下身子,自然道,“沒事的,那是陳明罪有應得。”
安成僵硬着點了兩下頭,隻見邬拉收好盒子就往這邊走來,沒分半點眼神給安成。
倒讓他松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一直...覺得太多的蟲子會有點吓人。
但這是别人賴以生存的能力...他其實更好奇一件事,邬拉之前不是小孩子的模樣嗎?
很快,他的疑問又多了一個。
伴随着邬拉的走動,她的身形在慢慢變小,直至恢複成小女孩的樣。
宣康已經在翻找起來起來了,口中念念有詞:“他來這裡到底找什麼啊?”
簡琅以為安成有點吓到了,安慰了一會後才問他,“你想去哪嗎?”
他依舊認不出安成的身份,看起來有點像NPC,呆呆傻傻的,對這些東西都很害怕,不太像個玩家,但比一般的NPC又有内涵得太多,難不成還是個什麼小BOSS?
簡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在看到旁邊宣康走來時,笑容僵住。
對方滿臉的驚喜,手上拿着張紙甩啊甩,“快看,我找到了一個好東西。”
“是什麼?”安成現在有點像鏽逗的機器,這隻是他作為對别人話語的正常接話。
不需要轉頭,宣康已經走了過來,他停在邬拉面前,而邬拉,正好走在了他前頭。
兩人在他面前交換起了信息,互相看過後,宣康把紙遞給他們。
安成伸手接過,心尖猛地一顫。
這張紙!跟他之前看到過的日記一模一樣!
安成慌了一瞬,立刻詢問,“你..你在哪裡找到的?”
宣康伸手一指,“那個房間。”
順着手指的視線看過去,想法落地,就是那個房間!
心髒似乎被很重地捏了一下,安成覺得恐怖,他從來...沒有将那張紙放回去過,這是...什麼時間線?
他感覺自己落入怪網中,像隻奮力掙紮卻被死死纏住的昆蟲。
從沒哪個副本讓他感到如此的怪誕,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簡琅。”安成去叫他,視線一轉,卻發現了之前被他忽略的一個細節。
那個人魚雕塑,不見了!
安成去拉簡琅的衣服,聲音顫抖,“簡琅,你...你有沒有看見過一個雕塑?”
他比着手指,“這麼高,這麼寬。”
簡琅神情嚴肅地搖頭,“我沒看見過。”
安成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像隻無頭蒼蠅,松開簡琅一直握着他的手,在四周亂晃起來,這邊找,那邊也找。
這麼明顯的怪異行為引來了宣康的旁觀與不解,“小安,你在找什麼?”
安成沒有心思去回他,終于,哪裡都沒找到的他站直身體,輕輕伸出一隻手臂,在衆人的注視下,向前探去。
什麼都沒有。
安成握緊了手不說話。
“咔嚓咔嚓。”安成立刻轉頭,他這邊的視野是最好的,沒什麼東西擋住,因此,他也是最早看見那個怪物的。
一隻...皮肉都腐爛掉的獵狗,身上白骨可見,皮肉連到一層,向下墜又頑強的沒斷,眼睛已經爛了,似乎有點白白的東西在蛄蛹着。
它在吃地上陳明的屍骨。
每咬一口,咔嚓聲加大。
在安靜的場上異常明顯。
突地,它擡起頭,這才看見,它隻有半張臉,這樣的說法不準确,是隻有後半張臉,前面的皮肉全都掉完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下的,斷了好多骨頭,能直接從那空洞中看見牙齒的咀嚼與吞咽。
安成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似乎要慶幸,因為它沒有鼻子也沒有眼睛,所以...似乎是看不見他們。
錯了,大錯特錯。
待嘴裡的最後一塊骨頭咽完,獵狗的後腿猛地發力,一躍半空。
“唰—”鞭子與骨頭相撞,簡琅被這強大的沖擊倒得後退了好幾步。
他一把抱起安成,皮鞭不斷。
一向殺傷力很強的閃電在全是骨頭的獵狗身上也失了作用。
簡琅節節後退,直至被逼到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