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嶽時雨念叨了烤肉好幾天,在敲定與恒謙躍的合作後,加上慶祝嶽時雨成功通過科目三的考核,宋北洛帶着這隻小饞豬去烤肉店一飽口福。
原本還想着吃飽了帶嶽時雨去G.M.再喝足,但嶽時雨從被他接上後,就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連烤肉也提不起她的興緻。
他隻能先帶她回家,擇日再去G.M.暢飲個痛快。
回到山海灣八号,他看着嶽時雨揉了揉大黃的狗頭,脫下外套鞋子,踩着襪子徑直往酒櫃去,連冰塊都不加,小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
之前說好的酒精過敏,像是再也裝不下去。
他知道她去見了誰,也猜到見過之後,她心情必定不會好。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不好。
酒櫃頂上的射燈沒開,唯有走廊上光芒微弱的夜燈,勾勒着嶽時雨的輪廓。
從再次見面時的擁抱他就知道,嶽時雨比起五年前瘦了不少,抱在懷裡少了從前的安心;後來被他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肉,卻在從江南回來後,又迅速消失。
已經初冬,即便是穿着毛衣,他還是能察覺到毛衣下瘦削的身體。
嶽時雨一手握住空了的酒杯,一手撐在吧台上,昏暗裡宋北洛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愁思。
撐在吧台上的手,剛準備擡起去夠酒瓶,被走近的他一把握住。
他握着指尖發顫的小手,另一隻手從背後環住她,扶在吧台上,把她困在他的雙臂間。
不知道嶽時雨今天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不能放任她繼續混亂下去。
他撐着吧台微微彎腰,與她側臉相貼,低聲誘哄:“上次不是說等我攢多點再抄我家嗎?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挺好。”
不等嶽時雨反應,他一把橫抱起她往樓梯走去,緩步走入書房,把她輕放在書房中央的書桌上,雙手越過她臂間,抵在桌上。
“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面前人呼吸裡夾雜着酒氣,毛衣開衫下的皮膚白得晃眼,微微低着頭,一言不發,像是在逃避着什麼。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看着我,阿玥。”
她的手因為他的輕吻微顫着,飄忽的眼神總算安定下來,瞳仁在昏暗中閃爍着,黑曜石般的瞳孔裡隻有他。
嶽時雨呢喃發問:“好奇,不會害死貓嗎……”
“在我這裡,不會。”
話音剛落,宋北洛又抱起嶽時雨走到書架旁,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拿下目标。
嶽時雨難得安分,直到他把帶着勝利果實的她抱回到客廳沙發上,她也還是維持着一手拿着東西,另一隻手攀在他肩上的姿勢。
他坐在沙發上,而她坐在他懷裡,手指胡亂撥弄着密碼盤。
“不打開?是又不好奇了,還是忘記密碼了?”
知道她不可能忘記,但他就是想調侃一句,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才沒忘!”
看着嶽時雨又張牙舞爪起來,他才覺得安心些。
指尖逐個撥弄密碼盤上的數字。
六個6。
啪嗒一聲,密碼鎖應聲開啟,也打開他藏了許久的秘密。
宋北洛以為嶽時雨上次就會忍不住打開,結果拖到了現在。
私心想着隻要拖久些,說不定她就能在他身邊久些。
但現在讓她知道,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嶽時雨從保險箱裡,拿出一個幾乎跟箱子一樣長的藍色絲絨盒子,打開一看,連抱住她的他也能感覺到懷裡人在不住顫抖。
女聲發問時嗓音清淺,“宋北洛,這個算不算是你給我的提示?”
雙手環在她腰上抱得更緊了些,他貼在她頸邊點頭,忍俊不禁道:“其實提示早在你手裡了,奈何你是一點都不好奇啊!”
項鍊被嶽時雨從盒子裡拿出的下一秒,就遞到了他面前,“幫我戴上。”
轉眼,光潔的脖間多了一條他藏了許久的項鍊。
不止是項鍊,也是他藏了許久的秘密。
嶽時雨總算是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行動派如她,當即跨坐在他腿上,與他面對面坐在,下巴微台露出點綴在鎖骨間的翠綠項鍊,問:“好看嗎?”
“很好看,”他手指順着吊墜,一路滑向鎖骨,“一如既往的,好看。”
鑲嵌着祖母綠寶石的Y型吊墜,是她的标志,也是她給他的重要記憶。
回來之後再沒見她戴過,雖然她沒提過,但他能猜到,大概是和唐今玥一起消失在五年前了。
他記得她對這項鍊珍而重之,那他就把她的珍而重之送回她手裡。
就像當初她把長命鎖和家人送到他手裡一樣。
窗邊紗簾晃蕩着,不知是風,還是大黃。
晴了一日的天空,卻在這時候開始小雨滴答,倏忽間雨勢漸大,拍打着窗戶,一聲驚雷乍響,昏暗中忽現微光。
先前昏暗,嶽時雨還看不清宋北洛眸子裡的閃爍。
明晃晃一道光,暴露了一切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不止是宋北洛的,還有她的。
可現在不是适合互述秘密的時候。
“宋北洛。”
“嗯?”
她從坐改跪,俯視着面前男人瞳孔裡劃過的一絲怔異,手按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掌下是隔着襯衫的炙熱而緊繃觸感。
另一隻手以鎖骨為起點,指尖劃過男人的喉結向上,感受着男人脖間凸起的青筋,一路上爬,最後停在下巴,抵住。
視線早已經适應黑暗,她看見男人深邃的眸光落在她唇邊,因為她的舉動跳躍着,如同火燭,吸引着她這隻飛蛾,撲向未知後果的火焰。
男人薄唇緊抿,喉頭不住滑動,扶在她腰間的手掌隐隐用力,似要往上探。
“宋北洛,不要動。”
話音一落,面前薄唇微張,她沒給他回應的機會,傾身碾壓着他的唇畔,帶着難以言喻的戾氣,像是他從前對她做的的一樣,隻剩瘋狂。
嶽時雨不知道自己吻技如何,她的所有接吻體驗都來自于宋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