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這麼飛過來了?”龍遷驚訝道,“不怕稽查局來抓你們啊?”
胡韻言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那都是吓唬你們小孩兒的,隻要沒涉及到普通人類,用點靈力怎麼了?人類就算看到了也隻會自己想借口自圓其說。”
“可惡,竟然是騙我們的,那鴉弋他們寫的檢讨算什麼?!”龍遷為小夥伴們抱不平道。
“算他們有學問,”胡韻言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不過,他們為什麼要寫檢讨?别告訴我稽查局的處罰裡還有學習和考試?”
說着,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程度的處罰也太過兒戲,那可是稽查局,又不是學堂。
四人小分隊可疑的沉默了一瞬。
難道把人關起來考試,考不過不能出去什麼的不可怕嗎?
至于檢讨,林書渝回憶了一下,當時鴉弋好像是這樣說的,
“被接回家後,家裡跟稽查局周旋了許久才讓寫五千字檢讨了事,不然我們就得被關進去了。”
“哈哈哈哈,五千字,還要周旋許久,這是烏鴉和玄鳳一族嗎?”胡韻言差點沒被他們笑死。
得,看她這個表現,對靈界一知半解的四人小分隊還有哪裡不懂。
鴉弋他們的懲罰多半是家長哄騙着布下的。
“但是不對啊,”龍遷皺皺眉,不解道,“我們族當年要搬遷,就被關在稽查局學習考試,當時我住的屋子正好在花園邊上,花園裡頭那棵老榕樹就是這樣說的,他說他被關在裡頭上萬年了,消息最靈通。”
胡韻言擡手輕捂在嘴唇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哎呀,真的假的?老榕樹?那确實得按他老人家說的為準才是呢~”
喂,表演痕迹也太明顯了吧……
四人小分隊看着眼前過于浮誇的少女,在心裡默默吐槽。
盛霖看看眼前面露迷茫的朋友們,再看看身邊笑不攏嘴的少女,為他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他沒想到看起來狂妄不羁的鴉族長會那麼幼稚,竟然騙自家小孩寫檢讨,
也沒想到看起來清風朗月的孔族長會樂呵呵地跟烏鴉打配合,
更沒想到稽查局的老領導竟然假裝囚犯,跟幼崽套近乎,吓唬他們。
這,這跟他了解到的靈界五大管理者完全不一樣啊!
時過多年後終于知道真相的黑龍捂住腦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傻乎乎的被騙那麼多年,而且他還信誓旦旦地帶歪了其他小夥伴!
可惡啊,這簡直是黑龍大人畢生的恥辱!
“哪裡就那麼誇張,起碼你們龍族真的有在那邊考試,你也不算說錯。”林書渝安慰道。
“那也不是處罰,隻是讓我們學習常識……”龍遷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嘟囔起來。
姜甯看他越哄還越來勁了,擡手重重拍了拍他好像有多動症的腦袋,止住他的哼唧,轉而問起盛霖他們的夏令營。
盛霖他們來時滿腹疑問,心緒難安,本想先問問四人小分隊關于吞噬族的事情。
沒想到四人小分隊問題更多,聊着聊着,話題就偏移了開來。
盛霖看了看桌上吃蛋糕吃得眯起眼睛的小家夥,确定其無害後,才回應起朋友們的關心。
學術夏令營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是一群學生換個地方刷題而已,頂多給增加了一些其他活動。
盛霖雖在術法師内頗負盛名,但在滿是學霸的夏令營裡卻并沒有那麼突出,又因性格内斂,他其實沒有遇到什麼能讓他拿出來說道的趣事。
但面對朋友們的好奇眼神,他忍不住露出笑容,詳細講述起他和胡韻言偶然找到的秘密基地,以及那獨特的風景。
“……高聳的寬大巨石是最佳的星空觀賞位,我和阿言在上面認遍了所知的星座,也欣賞了絢麗的日出,金燦的陽光刹那間給世界鍍上金層,好像一切都在發光。”
盛霖的叙述總是那麼文藝又美好,四人小分隊雖然有時候會聽得雲裡霧裡,但仍舊喜歡聽他講述,就像在聽溫柔的獨白一樣。
“好了,散文播客結束,現在該講講你們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尤其是……”
胡韻言笑着喚回林書渝他們的思緒,說到天道之女時,她隻謹慎地指了指上頭,并不直言。
四人小分隊了然地點點頭,由林書渝和孟黎這兩個與士易安接觸最多的人帶頭,詳細講述起這段時間關于小家夥的事。
林書渝苦惱地托住臉頰:“易安才三歲,很多東西它自己都稀裡糊塗,偏偏我們身邊的家長們都聯系不上,旁人我們也不敢随便亂說,畢竟事情還挺嚴重。”
“總之,到現在我們也沒理清楚事情原委,隻是糾正了一下小家夥的飲食習慣而已。”孟黎也跟着歎氣道。
胡韻言以前接觸過吞噬族幾回,倒是能确定這小家夥是吞噬族無疑,可……
“他身上的氣息不太對勁。”胡韻言擰起眉頭,下意識湊近小家夥聞了聞。
突然湊近的成年精精怪惹得小家夥緊張不已,他手忙腳亂地後退,直到躲進林書渝懷裡才安下心來。
孟黎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邊攤開筆記問道:“氣息也和靈力痕迹那樣每種精怪都不一樣嗎?”
盛霖搖了搖頭,“不是的,氣息就隻有人類和精怪之分,對于部分敏銳的精怪來說,他們可以通過自身經驗,簡單分别出熟悉的精怪氣息,就像我們人類有時候也會隐約察覺出身後之人是自己熟悉的人一樣。”
林書渝不解道:“那易安的氣息有什麼不同呢?是染上了人類的氣息了嗎?”
“這個會不會是因為他一直跟我們待在一起,染上了阿渝和阿黎的氣息導緻的?”姜甯猜測道。
盛霖試探着伸手,想接過小家夥,邊繼續解釋道:“這種情況下沾染的人類氣息是很容易辨别的,阿言說的不對勁,應該不是這種情況。”
士易安看着安靜停在眼前的雙手,擡頭眨巴眼睛問道,“他是你們的朋友嗎?”
“是的,哥哥姐姐都是我們的朋友,”林書渝應道,“但你要是不想過去哥哥那邊就說不,還記得阿甯姐姐教過你什麼嗎?”
“不能委屈自己。”士易安乖乖重複道。
說完,他歪了歪頭,打量起眼前面容清秀的少年,觸及到那雙溫柔的眼眸後,小家夥頓了頓,慢慢伸出了爪爪。
盛霖小心捧起這個小毛絨團,仔細感受起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