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現在,當初因為信息缺失,四人小分隊擔憂之餘,還有心情扯東扯西。
除了時不時會沉下心去瞧心靈感應群裡有沒有小夥伴們最新的消息外,他們并沒有想過找家長問情況。
因為他們怕這隻是自己的過度緊張,怕會因此而打擾了小夥伴們的曆練之旅。
但在瞧見這封靈書後,四人小分隊又是後悔又是後怕,對小夥伴們的擔憂開始成指數上漲,連帶着心髒也開始突突直跳。
與鴉弋他們在靈境裡因為各種情況而受傷不同,這回可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悄悄算計着他們。
而且看起來,連鴉弋他們來到湖霧嶺區都是背後那些惡心家夥算好的。
這種事情甚至都不需要細想,哪怕隻是稍微想想,就能讓林書渝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背後更是沁出冷汗來。
她忍不住開始懷疑,在他們的背後是不是一直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着他們,像陰影裡報複心強烈的老鼠,又像角落裡饑餓難耐的毒蟲,讓她緊張難安。
阿墨知道他們之間關系好,眼看着四張小臉因為擔心而越來越皺巴,他急忙開口将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鴉弋他們肯定沒事的,他們不是三天前剛進靈境嗎?那靈境裡都是跟他們修為差不多的精怪,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
而且你們别看這封靈書來得遲,那是因為阿頓要處理好靈界的事情才有功夫寫信,這些事情他那邊肯定早就處理好了,有阿頓在,鴉弋他們肯定沒事。”
但這些話哪怕說得再肯定,到底沒有鴉弋他們的确切消息來得讓人放心。
而且阿墨自己也忍不住被林書渝他們帶得産生了一些擔心。
雖然他覺得隻要有阿頓在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擔心,而且鴉弋這三隻小家夥也是在阿頓那裡挂過名的,他平時再淡漠,知道了這種人販子…
好吧,是精怪販子對自家幼崽的算計,肯定會分幾分心思去三隻幼崽身上,所以鴉弋他們的安全應該還是可以保障的。
但想是這麼想,阿墨還是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手表,打算聯系一下烏鴉問個清楚才能安心。
但烏鴉最近好像在跟蹤人來着。
阿墨手上打電話的動作一頓,還是決定發幾封靈書分别多問些人比較穩妥。
也幸虧阿墨選擇了發靈書,不然鴉雲臯還真收不到消息。
因為他這時候沒在人界,而是回了靈界一趟。
一周前他幫沐秋學院破陣之後,就一直悄悄跟在琅五娘身後。
這隻被靈界精怪奉承慣了的靈狼真的很不會演戲,當時沐秋學院的師生離開後沒多久,她就裝作不耐地也要離開,但她眼裡的急切和對惡意卻都不知道要遮幹淨。
别說是鴉雲臯了,連最不愛理這些是非人情的孔青衍都能瞧出她另有目的。
隻是沒想到這琅五娘無腦蠻橫,草包纨绔的性子占了個十成十,卻有着不應該有的耐心和細緻。
連着一周她都不急不緩的在人界瞎晃悠,全沒了她之前離開加油站時的焦急。
她不急,烏鴉自然更不會着急。
這天他跟着琅五娘起了個大早,看着她又是被未開門的商場氣到,又是被路上趕着送學生開學的早高峰車流吓到,在背後笑得樂不可支。
等到他大咧咧地坐在琅五娘對面,在幻境天賦的效果下,閑情逸緻地看着琅五娘對人類的早餐一一挑剔時。
他收到了阿頓寄來的靈書。
靈界發生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隻有書靈族知道,阿頓除了寄給阿墨那份是細心整理的文字版外,給其他管理者的靈書都隻是簡單說了幾句,并粗暴地附上一份十二靈魂切片送來。
也因此,鴉雲臯清楚地看到了幕後渣滓對于他的孩子的惡意。
長相邪魅的男人終于收斂了臉上散漫随意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臉顯出他内裡從未褪卻的兇殘獸性。
靈書上的淺金靈力被紫霧覆蓋,以此為中心的空間都顫動起來,快速開始扭曲。
烏鴉不似人的黝黑眼珠緩緩盯在了眼前做作的女人身上,似乎在思索什麼充滿血氣的事情。
頭頂萬裡無雲的天空突然響起似近似遠的雷鳴,像是對誰的警告,惹得位置上毫無所覺的女人疑心暗起。
而她眼前,臉龐上已經開始浮現碎羽的男人擡了擡眼,對着天上獨他能瞧見的雷網笑得張狂。
紫霧如滴落清水的墨汁,瞬間在這片露天花園裡彌漫開。
與此同時,天道匆忙醞釀的紫黑雷電極速劈下,卻隻來得及劈上徒然裂開的空間縫隙,地面上再沒有那隻頸戴枷鎖還敢放肆的烏鴉身影。
被狠狠挑釁了一通的天道停頓了一瞬,随後也不管雷電是否醞釀好,大大小小的雷電一道又一道,不停歇地劈向被烏鴉靈力籠罩的琅五娘。
這一天,因為高三開學而熱鬧非凡的人界網絡上,默默多了一條“倒黴被雷劈中的雪狼被熱心市民送往動物保護中心”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