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聲怒叱,一個身影沖了上去。
“阿怡!”
“小心!”
唐羨魚與穆懷瑾同時驚呼,來人正是陸怡。
原本陸怡是好奇心發作,想找師兄閑聊,問問他與唐羨魚之間的事,不料敲門房中卻無人應。
回去的路上遇到巡視弟子,說是見少宗主與唐長老一同往後山去了。她便想着偷偷跟去湊熱鬧,看看這兩個人大晚上跑到後山去做什麼。
誰知看到一群人在此打鬥,而被圍攻那人讓她一下回想起五年前。
那日她回到雲溪宗時,戰鬥已經基本結束,師尊穆清陽與一衆魔修同歸于盡,屍骨無存,師叔穆清晖亦身受重傷。
原本内門中活下來的還有師兄廖弘,當時也已力竭倒在地上。
就在她準備上前扶起師兄,想問他究竟發生何事時,卻隻見廖師兄突然雙目圓睜,用盡全身力氣将她一把推開。
她毫無防備被推倒在地,疑惑發生何事,卻看見一名魔修的漏網之魚,正手持匕首從背後向她刺來,而她被廖師兄推開後,那匕首便一下刺穿了廖師兄的心髒!
廖師兄在倒地的瞬間,咬牙操控自己最後一縷靈力,攜着他的保命符,将自己與那魔修裹挾在一起。
“不!”陸怡明白那是什麼,她撕心裂肺地發出一聲悲鳴。
隻聽見轟的一聲,一團血霧炸開,二人瞬間化為齑粉,竟是同歸于盡了!
從小最疼愛她的廖師兄,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交待給她,便就此塵滅。
自此之後,陸怡每夜睡覺都會夢到這一幕,每一次都被師兄推開,每一次都眼睜睜救不了師兄,這仿佛已經成了她的心魔……
而今天她竟然在這裡,又一次見到殺了廖師兄的那把匕首!
那是一把繪滿了黑色不祥紋路的匕首,她已查過,這匕首名為“枯影”,是前代鍛造大師鑄造給自己的貼身武器,世間僅此一把。十五年前大師被殺後,這匕首也下落不明,再無記載。
陸怡不解,這匕首早該随着那人與師兄一同灰飛煙滅了,為何今日會再次出現?
難道當日廖師兄并未得手,此人是用了障眼法得以逃脫?
她一想到這裡,滿心悲憤,不管不顧地拔劍上前,加入了戰局。
蘇冉在衆人圍攻下,原本便已左支右绌,如今再加上陸怡突襲,身上又添了數道傷口。
她仿佛對陸怡有所忌憚,僅是拼命閃躲,并不還手,隻集中精力咬牙應付圍剿之人。
圍剿蘇冉的這群人見到陸怡甚是意外,領頭之人低聲道:“不好,雲溪宗的人怎麼來了,不能讓她活着離開,你們幾個速戰速決。”
幾名手下領命,棄蘇冉于不顧,轉頭對付起了陸怡。
這幾人下手狠辣,招招緻命,陸怡境界不高,又是急怒攻心之下,突然被幾人圍攻,不免失了章法,片刻便被一刀劈中。
陸怡悶哼一聲,捂着傷口後退幾步,幾人片刻不停,又圍了上來。
見場下形勢已然失控,唐羨魚與穆懷瑾趕忙上前相助。
與此同時,見唐羨魚與穆懷瑾已至,蘇冉今日目的已經達成,便轉身欲撤。
為首之人發現蘇冉意圖,指揮手下向其射出數支冷箭,有一支直接紮穿了她的胸口。
蘇冉身形一晃,跪倒在地。黑暗中掠來一名灰衣人,俯身扶住她,快速揮手祭出防護符,阻擋住其他攻擊,低聲道:“快走!”
蘇冉看見來人,松了口氣,勉強起身踉跄着倚在對方肩上。
來人于虛空中快速繪制傳送符,卻似是不放心般,向陸怡方向望了一眼,又看到穆懷瑾和唐羨魚也來了,轉眼間下定決心。
他一手扶着蘇冉,一手将傳送符祭出,兩人快速沖進傳送陣中。
臨走前蘇冉高聲道:“唐羨魚,今日我已履約,你可别忘了跟我約好的事!”
唐羨魚無語:我跟你約好了個鬼了?
陸怡餘光瞧見蘇冉逃走,拼盡全力以劍格擋圍攻之人的攻擊,刀劍相接下,她被震飛了出去。
她借勢後退,一個鹞子翻身,沿着傳送符的方向追了出去,一門心思想要将蘇冉攔下。
另一邊穆懷瑾正持劍與為首之人鬥在一起,刀劍相擊之下,一片靈氣四溢。
那首領至少已是元嬰巅峰,但穆懷瑾劍術了得,全力進攻之下,此人竟有些不是對手。
眼見首領落了下風,立刻又有七個蒙面人上前為其助陣,與穆懷瑾纏鬥在一起。
“阿怡,小心!”唐羨魚見此情形,立刻祭出控魂符,試圖攔住欲追殺陸怡的幾人。
“穆懷瑾竟已回了雲溪宗?他可不好對付。”為首之人認出了穆懷瑾,低聲道。
他當機立斷,吩咐手下:“你們纏住他,我先去對付那邊的女修,逐個擊破。”
“陣起!”七人領命,結了個十分詭異的禁锢法陣,将穆懷瑾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