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大門被猛地關上。
李珣被吓得一激靈,快步退回到姜娓身邊,“我靠!怎麼關門這麼重?”
姜娓沒着急往前走,偏頭掃了眼身後那扇門。
注意到她的動作,周西然順勢看去。
進入下門後,剛才那道原本印着眼睛的門,此刻圖案忽然調轉,密密麻麻的鈴铛聚集在門中央。
周西然:“這應該是整個副本的進度。”
“整個副本的進度?什麼意思?”李珣聽得雲裡霧裡,“如果這道門代表了整個副本,那陸哥他們那道門,不是白進了?”
“意思是,這道門能看到現在副本所有任務進度。”
姜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她解釋着,眼睛卻看向了黑暗中央那個模糊的身影。
李珣忍不住驚呼,“我靠,那我們進這道門還是賺了!”
周西然沒忍住笑了下,“遊戲不會平白無故給你這麼牛的門,它之所以這麼牛,也是因為它真的很危險。”
“走吧。”
對好腕表上的時間,姜娓提醒道,“人來了。”
“哪呢?”
黑暗中央提筆作畫溫婉優雅的女人突然起身,小步朝他們走來。
“你們是來找我幫忙畫像的嗎?”
姜娓看着面前渾身是血的女人,右手握着那隻紅色的筆,手腕還在往外滲血,身軀一怔。
李珣被眼前這副面孔吓得說不出話來。
可就在這時,女人握着紅色筆那隻手微微動了下。
隻聽“叮鈴鈴”的鈴铛聲瞬間響徹整個黑夜。
下一秒,數百隻鈴铛如同雨水般砸向他們,緊接着落到地面。
女人揚起個笑容,面露歉意,“實在是很不好意思,四位是過來找我畫像的對嗎?”
她頗有耐心地等待他們的回答,也不催促,就那麼靜靜地看着。
四位?
聽到這話,李珣環顧了圈四周。漆黑的周圍,怎麼找都隻能看見他們三個人,哪來的四個人呢?
第四個人是誰?
他不敢細想下去,隻能弱弱地看向姜娓。
姜娓攥緊手心,快速掃了眼頭頂。
頭頂滿是明碼标價但未出售的紅嫁衣,配套的還有嫁衣上的鈴铛。
姜娓重新把視線放回女人身上,語氣平淡,“是的。”
“好的,”聽到滿意的答案,女人喜笑顔開,隻是笑容在那張被分裂的臉上,顯得格外滲人。
她看着姜娓那張臉,眼底流露着貪婪,手上那張發黃的紙遞過去,“生辰八字寫一下,我這邊好結合你的個人信息,畫出最合适你的畫像。”
“等一下,”周西然接過那張黃紙,“既然是要畫像,那我們能自己選一下風格吧?”
姜娓手心一空,眉間緊皺,她沒懂周西然這是要搞哪一出。
明明不消再多兜轉,把宋分倜生辰寫上去即可......
聽到這話,女人笑得更加開心,“當然可以,那你們跟我來。”
她帶路走在最前面。
“不是,姜娓姐,然哥,”李珣拉了拉兩人的衣袖,“我們真的要讓她幫我們畫畫像嗎?”
姜娓點點頭,又搖搖頭。
李珣非常抗拒,情緒接近崩潰,但還是克制音量道:“你們知道的,那個小屋女主人,她屋裡面那些畫框上的人,明顯都死了。”
“我知道。”姜娓語氣淡淡,跟在女人身後。
“知道你還,”李珣有些語塞,看向周西然,“真的要這樣嗎?我真的不想死在這裡。”
姜娓簡言意駭,“所有的劇情都沒有走完。”
“我知道啊。”
“所以決定權不在我們。”
姜娓悠悠道,“她手上那隻筆,其實是把刀。”
“我知道了。”
李珣戰戰兢兢道。
如果直接拒絕,那那把到就不是落在畫布上,而是他們的脖頸上。
姜娓收緊手心。
她那句話也不完全對,就算不拒絕,那把刀依舊會落在他們的脖頸。
她隻不過要先推進劇情。
三人幾經轉折,才在黑暗盡頭的黑布前停下腳步。
“這塊牆壁上,是在我手下交易出去的好評最多的畫框。”
女人伸出那隻斷裂的手臂,小心翼翼扯開拉開那塊黑布。
“唰!”
畫框挂滿一牆壁。
畫框内人像不再是他們在小屋客廳看到那樣,隻是平整的人像。
眼前這塊牆上的畫框,人像五官幾乎全部凸顯出來。那一張張滿是血迹的臉超過畫布,顯露在外。
真實得像是把整個腦袋塞進了畫框内。
女人指着最下面那副畫框,笑着介紹,“這幅畫框,是我們的鎮店之寶。”
幾人不約而同地朝她指的位置看去,視線落在畫框那個身着紅色嫁衣,手握滿是血迹的筆記本,臉上還沾染着灰塵的女人上。
李珣實在是沒有忍住,“姐姐,你的肖像權......”
女人渾然不覺,笑道:“是好看的吧?”
周西然憋着笑,點點頭,難得應聲,“好看。”
姜娓抽了抽嘴角,眼前這副畫框跟當時酒店管家祭拜她那副,一模一樣。
女人捏緊手心那把刀,介紹道,“這副畫框從挂上去之後就沒有掉下來過,妥妥的兇兆......”
她話音還未落下,隻聽“啪嗒”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