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是你救我的？”

“你怎麼救的？感覺你好厲害啊，剛才我好像聽到廣播說給你獎勵了，都有什麼啊？”

姜娓歪頭看他，聲音冷到谷底，“真希望你過頭七。”

“什麼意思？”

姜娓利落起身，一字一頓：“死人不會說話。”

——

整棟樓裡，就隻有剛才那個老伯暫且會說話，但老伯這會死了，剛才喝了血水那幾個玩家從死裡逃生，個個灰頭土臉。

樓内燈光恢複正常，剛才還成群的玩家，除了陸月他們，這會隻剩下零星幾個。

“我靠，這不關燈不知道，一關燈能看見整棟樓全是紙紮人，簡直無處不在啊。”

“怎麼現在就這麼幾個玩家了？我記得剛才大家都比較謹慎，好幾個玩家明明都沒有喝那碗水，為什麼也死了？”

周西然目光落在從樓梯下來的姜娓和江川身上，眉頭微皺，“廣播說了要保護好同伴。”

“可是這個提醒非常模棱兩可，沒有正式綁定為隊友，我們怎麼知道誰是隊友呢？”

“按照正常邏輯來推測的話，應該是同時被紙紮人攻擊的兩個人？”陸明辰說着掃了眼四周。

“不太可能，”周西然不贊同地反駁道，“紙紮人這麼多，平均兩個紙紮人對付一個玩家，可能出現多個紙紮人攻擊玩家的情況，但你剛才說的情況不太可能存在。”

“也有道理，”眼鏡男點點頭，“那現在怎麼辦？我跟李珣剛才看過了，這棟樓沒有門，四周全被紅磚封死了，根本沒辦法出去。”

“我突然想起個事，”秦昀有些嚴肅道，“我剛才是跟王浩在一塊的，保護了他，雖然我倆都有點受傷，但我還是拿到了線索。”

“什麼線索？”陸明辰問道。

“線索很短，我其實沒有看懂，”秦昀沒有把玩家顯示屏内容展現出來，“線索說，死亡并不代表結束，無心交換即成有心。”

“什麼有心無心的？我怎麼沒聽懂啊？”

“我也沒懂，剛才那個老伯是不是說，到時間我們就出不去了來着？那個時間會是什麼時候呢？”

“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有個女生的聲音，說她是小蝶，讓你回頭看她？她能帶你離開這。”

“有。”

王浩果斷道，“但是我沒有回頭，這種時候回頭，那不是找死嗎？”

姜娓聽着幾人擦邊的猜測，視線落在人群中畏畏縮縮往後退的女生身上。

視線下移，她努力往下藏的小拇指，不知何時已經被白紙包裹住。

—— 在變成紙紮人的過程。

“大家都沒有回頭嗎？那回頭到底會怎麼樣？”有個女生站出來問道。

“行了，别猜了，這麼多人都說沒有回頭，”秦昀打住話題，“就算真有人回頭了也不會有人承認的。”

“我覺得，”姜娓試圖側面提醒，“字面意思理解，心隻能代表心髒，紙紮人沒有心髒。”

周西然出聲附和，“剛才混亂中，其實廣播有提示，讓我們甄别。”

秦昀點點頭，“沒錯，我也有聽到。”

“可是我們并沒有聽到啊，”有玩家小聲道，“你們是不是聽錯了？玩家還是很好甄别的吧？畢竟玩家手腕有固定編号，但是紙紮人手腕上沒有。”

姜娓掃了眼說話的女生，她腳下那雙鞋子穿反了衣領也是反的。明明已經鎖喉，卻渾然不覺。

“我看不一定，”周西然意味深長道：“如果這麼好分辨，任務哪會這麼難？”

姜娓看着身子開始顫抖的小女生，嘴角抿了下，“如果回頭後還活着，也不是不能活，因為回頭就會死，這個解釋有些片面。”

聽到這話，姜娓眼角餘光明顯察覺到那個女生猛地擡頭，閃爍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仿佛見到救世主那般看着她。

“哒哒哒——”

樓上忽然傳來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一行人不約而同朝樓上看去。隻見一個身着普通服裝的女生探出身子，招呼着他們：“行了，别看了，上來吧。”

女人搖曳着身姿，輕靠在欄杆上，裸露在外的肌膚能看得出來是個活人。

她手上緊緊握着張‘完美小鎮’招牌牌匾，上面閃爍着最後進入倒計時：59......58......

“要......上嗎？”李珣弱弱道。

姜娓擡頭看她，女人身後那間房間裡滿是生活煙火氣息。臉上挂着不屑一顧的微笑。

皮笑肉不笑，讓那張姣好的面容徒增幾分詭異，讓人有些望而卻步。

姜娓掃了眼牌匾上時間旁邊的标識，在其他玩家猶豫時，率先邁上樓梯台階。

【檢測到旅行暗訪探查者距離各位玩家僅10米，請各位玩家注意被檢測。】

女人目不轉睛盯着姜娓的動作，說話語氣頓了下，居高臨下俯視問道：“怎麼？還要再考慮嗎？”

姜娓加快腳下步子，三步并作兩步，快速爬上二樓。

樓上沒有上一站那般髒亂詭異，不同于整棟樓的設計，二樓更符合現實世界的格局。

她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女人，盡量讓自己态度柔和，可語氣依舊有些生硬地開口道：

“你好，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