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朝着平頭大哥大喊:“别抱着你懷裡的那個娘們了,趕緊過來解決掉77号才是正事。他哪裡是要我們的血,他是要我們的命。”
平頭大哥霍地站了起來,朝着打鬥的二人走去。“快點過來幫我。”大漢招架的非常吃力,“這人練過。”
“哎?”大漢的右手被平頭大哥反剪在後背,“你什麼意思?”平頭大哥:“不好意思,我應該也是練過的。但這次,我決定相信99号。至少我現在眼睛不痛了,喉嚨也沒有束縛感,用血給佛像染僧衣這事行得通。”
他扭頭看一眼匍匐在地的卷發女士,“我妻子還承受着痛苦。99号也是如此,若真是想害人,沒必要連自己也搭進去。”
平頭大哥将大漢的兩隻胳膊都别在後背,拎着人拖到77号面前,“放血吧。”
“多謝。”77号将折疊刀架在大漢的脖子上。大漢瑟縮了一下,“割錯地方了。割這裡會要了我的命的。”
“兩個選擇。”77号将刀刃貼着對方脖子上的皮膚,“你可以選擇一個省事的方法,自己站到那個木堆上,選一塊區域放血染色。或者你可以選擇另一個,那就是我用東西收了你的血,再拿到佛像身上去染色。”
“不過,現下我們沒有盛血的器皿,隻能用布浸透你的血後再塗抹到佛像的身上。”77号俯身湊近對方的耳旁問,“你有十秒的時間考慮。”
“不用十秒,我選自己去。”大漢立刻做出了選擇,“我自己站到木堆上去。”
77号示意平頭大哥放開他,大漢一擺脫鉗制便偷襲77号,他抱着77号的腰,将人整個舉起,朝着地面砸去。
77号長腿一勾,搭住大漢的脖子,一記剪刀腳,大漢摔了個四腳朝天,後背着地。
77号掰過大漢的一隻手,刀刃貼着對方的手心,劃開幾道口子,鮮血瞬間如湧泉般冒了出來。
他又舉起對方另一隻手臂,順着手臂一路往下,抵在對方咯吱窩處,一怼,對方嗷嗷地痛叫出聲。
平頭大哥對77号這熟練的卸胳膊手法不免多看了幾眼。
大漢被77号提溜着拖到木堆上,“再給你十秒考慮的時間,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我自己來。”大漢迅速舉起冒血的手掌,胡亂選中了佛像僧衣的一塊空白處就塗抹起來。鮮紅的血液染在浮雕畫上,立刻就被底下的石頭吸收,變成暗紅色。
77号盯着他将整塊區域塗抹完整才允許他下來。
“幫我把胳膊接上。”大漢甩着胳膊晃到77号面前。77号無視他,轉頭對平頭大哥說:“該你了。”
平頭大哥抱着卷發女士一起站在了木堆上,他借用77号的折疊刀,劃開了卷發女士的手掌,選中了一個區域,塗抹了其中的五分之一,而後便用自己的血将剩下的區域都補齊。
77号拿回刀子,攙扶起江苓。二人站在木堆上,刀子貼在江苓的手掌上卻始終下不了手。
江苓見他猶豫不決,伸手握住了刀刃。她看見77号的睫毛顫抖着眨巴了兩下。
“你?”77号轉頭對上了江苓觀察他的視線,“我。”
下一秒,江苓将流血的手掌印在了佛像的身上,她的手掌張開,徐徐塗抹。
最後上去的是大叔和女學生,直到破爛的僧衣被衆人的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江苓身上的痛感和灼燒感才完全消失。
佛像立于高牆之上,暗紅的眼眸裡似乎能映出日光。血迹滲透進石雕裡,由單獨的塊連拼成一整片,血衣變僧衣。
一陣無名的狂風卷過,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狂風卷起灰塵,在整個屋内彌漫。狂風過後,佛像恢複以往的暗沉之色,眼珠變成了黑色的瓷釉,身上的僧衣也褪去了紅色,顯現出底層的石雕顔色。
“快走啊,門都開了,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大叔最先反應過來,一個人急匆匆地朝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