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望着姜緻道。
昌平伯夫人對姜緻道:“那位是指揮使府上的杜夫人,同我是差不多的月份。”
姜緻:“若是杜夫人信得過,民女自然願意。”
“那就太好了,到時我會派人去請姜姑娘。”
一位夫人出聲道:“算一算,我的月事好像挺久沒來了,最近還特别愛食酸的,該不會又懷上了吧?我可得先預定下姜姑娘。”
衆夫人皆會心一笑。
菜過五味,衆人皆放下了筷子,暢聊起來。
姜緻看着日頭已近正中,想着該到煮飯的時間,有些心不在焉,隻在一旁聽着她們說話,并未參言。
“你們聽說沒,陳侍郎家的少夫人快不行了。”
“啊?怎麼回事,不是才添了個小子嗎?”
“就是添完孩子坐下的病,聽說已經吃不下飯了。”
姜緻震驚道:“兩位說的可是工部侍郎家的少夫人?”
“正是,姜姑娘也認識?”
“當日是我為她接的生,并無什麼不妥啊,”姜緻回想着當日情形,忽然猛地起身,對着昌平伯夫人道:“夫人,民女有事先行告辭了。”
“好,”昌平伯夫人回頭道,“送姜姑娘出去。”
“是。”
姜緻出了伯府大門,直奔侍郎府。
這次她沒有說自己是穩婆,稱自己是少夫人的親戚,是來探病的。
門丁問:“可有拜貼?”
姜緻來得匆忙,哪裡有什麼拜貼。
“沒有拜貼恕不通傳。”
姜緻真是服了,這個侍郎府大門比宮門還要難進。
無奈之下,她隻得又繞到當日那個角門。
這次角門裡卻是有人看守,同樣将她拒之門外。
姜緻靈機一動,從袖中掏出幾塊碎銀子遞到他手裡。
門丁迅速将銀子揣進懷中:“那你快去快回,别被老爺和夫人看到。”
這下姜緻有些聽出來了,似乎這侍郎府的規矩針對的都是他們少夫人。
怎麼還不能被老爺夫人看到?她來探個病怎麼搞得跟做賊一般?
姜緻帶着疑慮尋到了呂氏的院子。
一進去便被丫鬟攔下:“你是何人,怎麼擅闖少夫人的院子?”
姜緻:“我是你們少夫人的親戚,得知她卧病在床,特來探望。”
丫鬟上下打量着她。
今日姜緻穿了昌平伯夫人送去的衣裳,略華麗又不失端莊。
“我們少夫人最近不見客,您改日再來吧。”
丫鬟說話倒是客氣,但擋在姜緻跟前寸步不讓。
姜緻:“你讓我進去,我看一眼就走。”
“少夫人病重見不了客,你這人怎麼聽不懂呢?”丫鬟提高了嗓門道。
“是哪個在外面喧嘩?”
姜緻一看,正是小翠。
“是您?”小翠一見姜緻很是激動,趕緊跑下台階,“快請進來,來看看我們少夫人吧!”
攔在姜緻跟前的丫鬟皺眉道:“夫人說了……”
小翠似是急了:“這是我們少夫人的院子,連會客都做不得主了?”
丫鬟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路。
小翠領着姜緻進了屋。
一到床前,姜緻吓了一跳,這才不到一個月,呂氏幾乎換了個人,臉瘦了一圈,雙眼無神,面色枯黃。
她見了姜緻,呆滞的眼裡發出一絲光采,費力地伸出手:“是、是你……”
她的手上骨結突顯,瘦弱得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姜緻一把抓住她的手問:“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呂氏嗫嚅着:“不知……不……”。
小翠在一旁替她說道:“就在少夫人生完小少爺不久後,便開始不思飲食,腹痛難止,因此才日漸消瘦,請了許多郎中來都說少夫人這是産後急症,給開了許多湯藥卻不見起色……”
小翠說到後面,開始哽咽。
姜緻掀開被子,将呂氏全身都查看了一番。
沒看到任何病竈,下面也沒有出血或惡露,但呂氏卻似腹痛難耐,特别是一碰到她的腹部,幾乎要痛叫出聲。
這不對勁。
她的症狀有幾分像是腸粘連,但腸粘連隻有剖腹産才可能出現。
姜緻診不出來,她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她暗暗呼叫系統,依然沒有回應。
這個破系統不會送完大禮包就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