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緻迎出門一看,居然是昌平伯夫人。
她喜出望外:“夫人怎麼過來了?”
算起來,她的月子已經過去好久了。
“怎麼,不坐月子就不能來看看你嗎,這麼唯利是圖?”昌平伯夫人笑着戲谑她道。
姜緻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不是,夫人快裡面請。”
“早就聽說你辦了個子母閣,一直想來總不得空,”昌平伯夫人進得院中,忽而露出個探究的笑意,“我還聽說,你是那位探花郎未過門的娘子。”
姜緻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嗫嚅道:“這個其實……”
“我知道這種事你不好意思到處講,但也幸好我聽說了,不然我還想給你介紹些家世還不錯的公子呢。”
姜緻将她讓進前廳:“多謝夫人為我操心,但我并沒想過嫁人。”
“這叫什麼話,”昌平伯夫人隻當她是女兒家的差怯,“憑你的能力和相貌,什麼樣的男子咱都可以挑上一挑。”
姜緻将茶水端過來,兩人就着茶聊起了家常。
姜緻問了問小姐的情況,昌平伯夫人則問起她開子母閣的經過,誇她有本事。
說着說着便聊到了搬家的事。
“什麼,要搬走?”昌平伯夫人有些意外,“是不是嫌地方太小了?”
“那倒不是。”
姜緻便把蘇為林上門要求退租的事說了一遍。
“所以,我想着再過幾日就出去找找地方,這麼合适的應該不好碰了,想着往城郊那邊看看,興許會有些便宜的宅子。”
“也是,你這種生意倒不需要多麼好的地段,說不定越偏僻安靜了才越好……”昌平伯夫人思忖着,突然想到:“我在南郊有座别院,地方不小,你們可以搬去那裡。”
姜緻搖頭:“不成,夫人的别院自有用處,離搬走還有些時間,我能找到宅子的。”
怎麼能欠别人這麼大的人情。
“那别院原是我的嫁妝,隻是離得太遠,附近又沒有其他田産,隻是天熱的時侯偶爾去住幾日,所以就漸漸有些荒廢了,你若是能去,就權當給我看護院子了,對咱們都好。”
昌平伯夫人覺得這個主意極好。
姜緻想想說道:“若是這樣,那您得讓我交租,我斷斷不能白住。”
“那要不這樣,”昌平伯夫人提議,“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就每月也給我十兩銀子就成了。”
“十兩太少了。”
“不少了,我每個月白得十兩銀子,還有人幫我守着别院,”昌平伯夫人有些嗔怪道,“你剛辦子母閣時若是跟我說就好了,省得這麼折騰。”
大清早,睿王府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說誰來了,孫宜婉?”清平郡主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孫姑娘帶了拜帖,說與郡主有要事相商。”
“那讓她進來吧。”
她與孫宜婉并無多少私交,能與她有什麼事要商量?
“我知道郡主對那位邱公子一直求而不得,所以今日特意來助郡主一臂之力。”
孫宜婉剛坐下,便來了個開門見山。
“你能有什麼辦法?”清平郡主眼神明顯不信,“我想了那麼多法子都不成,也不想強求了。”
自上回田間被邱錦罵了之後,她就再也提不起那個精神了。
孫宜婉看出她的言不由衷,繼續道:“依我之見,沒有人不喜歡榮華富貴,那邱錦隻所以不敢坦然接受郡主的橄榄枝,不過是怕背上抛棄糟糠的罵名,那姜緻雖還未嫁,畢竟曾替他奉養了雙親,讀書人,都是這般迂腐。”
“你當真這麼覺得?”清平郡主眼睛亮了。
“要不然說不通,那邱錦也二十多了吧,若是真心喜歡,怎麼還不急着成親?”
“這麼一說還真是,”清平郡主越想越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吩咐下人道:“給孫姑娘上茶!”
“那再細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助我?”她語氣十分迫切。
孫宜婉娓娓道來:“他如今不是被姜緻所牽制嗎,咱們替他拔了這根釘子就是。”
清平郡主頓了一瞬,“你是說……除掉她?不成不成,”她連連搖頭,“弄出人命可不是鬧着玩的,更何況現在有邱錦保她,到時侯萬一查到我身上就完了,不不……”
“不用殺人,咱們隻要讓她嫁不成邱錦就行了。”
清平郡主有些急不可耐:“有話直說,不要再賣關子了!”
孫宜婉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丫鬟。
清平郡主吩咐道:“你們先下去。”
孫宜婉這才壓低了聲音,俯到她耳邊将自己的計劃合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