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緻抓起石子,使出全力往聲音發出的方向丢過去。
“啪嗒!”其中一顆砸到了邱錦身後的路面,他轉過身:“姜姑娘?”
姜緻又摸到一塊大點的石子,丢了上去。
這顆石子有些重,她的力氣不足以把它送到地面,砸到了一棵樹幹上,但還是發出了聲響。
“姜姑娘,是你嗎?”邱錦順着聲音下了山坡。
天色昏暗,樹木從生,他扶着樹慢慢下行,這才發現半山坡處似乎躺了一個人。
“姜緻!”他立時沖了過去。
邱錦俯身想要扶起她,這才察覺她身上熱得滾燙。
“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還起得來嗎?”
姜緻此時回答不了他這焦急的三連問,她一把抱住邱錦,仿佛抱住了一塊天下至寶。
邱錦一怔,剛才慌亂之間居然忘了小丫鬟的話,她被睿王世子下了藥,看此情景,應當是□□無疑了。
他在她耳邊安撫道:“沒事了,我這就送你回去,路上去醫館配一些下火的藥,很快就會好的。”
姜緻卻似是聽不到邱錦的話,整個人如同沒了筋骨般貼在他身上,将整張臉都靠在他的頸間,似嬰兒尋奶般地拱着。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撲進邱錦的鼻腔,他的身軀忽而有些震顫,呼吸也逐漸加重,他抓住姜緻的手臂,啞着聲音道:“我抱你上去。”
說完将另一隻手從下面伸過去,想要托起她的腿。
姜緻卻一把将那隻手拉向自己的臉,讓它沿着自己的面頰一路向下,撫過脖頸……
邱錦腦中轟然一聲,想要把手抽回來,卻不舍那滑膩的觸感,由她控着它為所欲為。
姜緻此時已然失了清明,她抓住他,如同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涼涼的夜光撫在她酡紅的臉上,也映出她眼神的迷離,她的目光似沒有焦點,又似是對着他清眸流盼。
邱錦知道這是他的錯覺,她如今恐怕已經神志不清,身上燙得驚人,這樣燒下去人會受不的。
就在他思考對策之際,姜緻又靠進他懷裡,綿軟的身體如菟絲草一般地纏住他,幾乎使他不能呼吸,腦子也一時停止了運轉。
在這冷冷的野外,邱錦額間居然微微冒了汗,呼吸也帶了喘聲,有種想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血的沖動。
姜緻黏在他身上,似乎得了些抒解,喉間逸出覺得舒适的嘤咛聲。
邱錦眸色忽地晦暗至渾沌不堪,他無力再掩飾,也無需在此時的她面前掩飾自己的渴求。
他俯下身,在她額間落下輕吻,又用唇細細描繪着她的眼角眉稍,直至滑過她的鼻尖,滑到她嫣紅的唇邊。
姜緻主動靠上了他的唇。
邱錦最後的線“嘣”的一聲,斷掉了。
他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她的背,吻得由淺入深,熾熱纏綿,仿佛要将所有的溫柔缱绻都融在這個吻裡面。
姜緻險些上不來氣,迷迷糊糊地想要推開這個令自己缺氧的吻。
邱錦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現下的狀況還承受不了這麼多。
抑或許,若不是她此時被藥迷了心智,也斷不會這般主動靠近,自己說到底還是在趁人之危,實在是不夠君子。
邱錦撫着她火紅的唇瓣,心中卻是毫無悔意。
姜緻面上豔若桃李,鴉羽般的長睫忽閃着,眸中潋滟迎人,櫻唇微張,處處訴說着欲求。
邱錦腦中急轉,快速做出一個決定。
他坐下來,将她抱在自己身前,深吸了口氣,伸手去解她的衣裙。
姜緻一度想環上他的脖子,令他解衣帶的動作變得更加艱難,終于碰到她的亵衣時,他的手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姜緻卻絲毫未覺,仍自顧往他身上靠,滾燙的臉貼上他的頸子。
邱錦咬着牙心一橫,除掉了最後一絲阻礙。
他用解開的衣裙将她包住,把自己的手也包在裡面,沙啞着道了句:“得罪了。”
姜緻感覺到有什麼在律動,每一個拍子都打在她的心上。
她就似一尾即将渴死的魚,迎來了點滴救命之水,她貪婪地汲取着水份,不知餍足。
已昏沉多時的腦子也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空氣,有了一絲清明,甚至不太合時宜地想起了那首《琵琶行》裡的一句:輕攏慢撚抹複挑。
此時的她便如同那把琵琶一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混沌的啞音還是從她口中逸出,她雖還算不上清醒,但也已覺出羞慚,咬住唇,卻是生生抑制不住。
邱錦卻如沒聽到一般,手上未停。
一陣疾風驟起,呼嘯聲将所有動靜掩住,卷得落葉漫天飛舞,枝丫在風中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