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謝,眼鏡青年說着讓他們等一下,轉身回了自己房裡,提了包過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做為我的謝禮,還請不要拒絕。”
陳彧往袋裡看了一眼,收了青年的好意,點了點頭。
“那你們是要呆在這裡,還是要離開啊?”臨告别,眼鏡青年突然問了一句。
“還不知道,再看看情況。”陸執年回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眼鏡青年覺得自己問了這個問題以後,氣氛好像凝固了一些,他摸了摸腦袋:“哈哈,如果有食物的話,感覺呆在這裡等救援比較安全,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正常生活。”
他聲音越說越低,尬笑兩聲後道了别轉身逃回了房裡。
陸執年提過青年送的東西,往外拿了個圓棍出來:“這是什麼?還有個開關。”他故作輕松地把東西對着陳彧揚了揚,臉上帶着笑。
陳彧:“防狼電壓棒。”
陸執年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份禮物出乎意料,他又在袋子裡掏了掏,一瓶噴劑。
陳彧:“防狼噴霧。”
“那這個呢?”
陳彧:“防狼門阻器。”
陸執年這下是真來了興趣,他幹脆把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零零碎碎堆在沙發上,居然還有幾包壓縮餅幹,一看就邦邦硬。
他舉起一個圓形的東西問道:“這個呢?是什麼?”
陳彧:“陸執年。”
陸執年不明所以啊了一聲。
陳彧:“剛才為什麼開門。”他語氣很硬。
陸執年後知後覺好像知道陳彧要說什麼,但是打心底裡他其實沒有覺得有多嚴重:“我聽到敲門了啊,開門前我有先看的,我看着他一個人,戴着眼鏡文文弱弱的。”
“所以你就覺得沒有危險,可以開門了。”
陸執年下意識點了下頭。
“現在是什麼情況,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聽過嗎,你以為你看見什麼就是什麼嗎,貓眼是有死角的,萬一在你沒看到的地方還有人呢。”
陸執年被陳彧劈頭蓋臉的話砸在臉上,他覺得陳彧說的話沒有錯,但是也不認為自己就做錯了什麼。
“可是你說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嗎?别人還給送了謝禮。”他有些不服氣。
陳彧站在沙發邊,微微俯視着陸執年,他目光冷冽:“用自己的安危去賭别人的善惡?”
陸執年直視着陳彧的眼睛,被他的目光刺得心頭一痛。
陳彧别過臉去,不再看陸執年:“聽到敲門為什麼不喊我。”
陸執年本來一邊覺得有些委屈,一邊确實有在反省自己,聽到陳彧的問話,一下子就爆發了,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正在陳彧想再問一遍的時候,他輕聲說道:“你不是要走嗎。”
陳彧正準備說的話梗在了咽喉裡,他站了一會兒挨着陸執年坐下來。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你要跟我一起走嗎?”話一說出來,陳彧自己先愣了一下,以往的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陸執年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陳彧。
“現在到處都很亂,你爸找的人不一定能及時趕過來,走之前把我家的地址留在房子裡,如果他們上門了,可以順着找過來。”陳彧三兩句給出了解決方案。
陸執年自己看不見,陳彧邊說他的臉上邊重新拾起了笑,嘴角越咧越開。
“可是我們才認識2天,萬一你是壞人怎麼辦,騙我出門,噶我腰子,賣我身子。”陸執年笑得像被順了毛的小狐狸,水亮亮的眸子裡閃着狡黠。
陳彧又恢複了面無表情:“哦,那你留這兒吧。”
說着起身就走,被陸執年從背後一把抱住大腿。
“哥,哥,親哥哥,我錯了,您是大好人,您是青天大老爺,救苦救難觀世音。”
陳彧把鎖着自己大腿的爪子拿開,有的人給點陽光立馬燦爛。
“收拾東西,明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