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一聲。
聽到沈長冀那兩個字的時候,青令耳鳴了好一會兒,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或者說,沈長冀指的是其他人,而不是……
直到一根修長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指向他。
沈長冀:“除你以外,其餘人都離開。”
甚至沒給青令反應的機會,就見其餘人齊刷刷低下頭,嘩啦啦迅速從他身邊離開。
一溜煙功夫,剛剛還人山人海的溫泉宮,霎時間就隻剩下無措懵然的青令,以及池子中不動如山的男人。
“不會?”
見他傻傻不動,池子裡的沈長冀開口。
“…什、麼?”
青令呆了下,後知後覺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啊…好、好。”
随後,他慢吞吞走到木架前,從上面挂着一模一樣的巾子裡,慢吞吞地選着,好像要挑一塊最好的巾子一樣。
但其實,背對着池子的青令此刻慌得不行,他實在想不通沈長冀原本都要所有人走了,怎麼會獨獨留下他一個人??
要不是自己臉上的白紗還在,青令都懷疑沈長冀認出了自己,所以他隻能怪他剛剛笨手笨腳,才讓沈長冀注意到了自己。
青令此刻極度痛苦,故而現在面對要服侍沈長冀的命令時,他隻能選擇一個“拖”字,暗自希望沈長冀會因為他實在太過笨手笨腳而也讓他“滾”。
而就在青令面對木架暗自懊惱之時,他沒有發現,此刻在他背後,一雙隐藏在水霧裡的深色眼眸正一瞬不離地盯着他,但在青令轉過身前,卻又先一步合上了眼,好像剛才那對纖瘦背影的昭然若揭的視線,從未存在過一般。
再如何慢吞吞地拖延時間,也不能真的做怠慢上位者的事情,青令深知這個道理,遂隻能慢吞吞拿着巾子,慢慢走到池邊,照着先前落衣的樣子,在男人滿是水珠的健碩後背前顫巍巍跪了下去。
青令伸出手,用熱氣蒸騰的溫泉水打濕手中巾子,随後便小心開始給沈長冀擦起背。
之前沒有幹過給别人擦背的活,青令有點怕自己給沈長冀擦背的力度到底夠不夠,緊張得不行,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