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師,我,我沒有……”沒有去惹别人。
喻蘭舟收回手,看着她面上顯得無辜的表情,問:“和屈柏是怎麼認識的?”
“是之前那檔音樂綜藝。”
“有她的聯系方式嗎?”
“啊?沒有,沒有。”陳燃一時領悟不透她為什麼這樣問。
喻蘭舟手掌向上擡着。
這次陳燃領悟到了,喻蘭舟問的是自己和屈柏有沒有私下聯系。
把手機解開鎖擱在喻蘭舟手心,說:“密碼是880916。”你的生日。
喻蘭舟沒做反應,也并沒有去翻查她的手機,隻是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按滅屏幕。
她隻是在試探陳燃會不會交出手機。
陳燃眼底閃過失落的痕迹。因為如果喻蘭舟翻看了自己的手機,就會明白自己為她所剖開的那顆心,在鮮活熱烈地跳動。
“目光在黯淡什麼?”喻蘭舟捉住了她的這絲失落,繼而問,“陳燃,你把我當什麼?”那晚陳燃喊出的兩個字始終令她耿耿于懷。
喻蘭舟清楚地明白,相差的是十五歲,不是五歲。
她不清楚,陳燃明不明白,或者是太明白了?
“沒有黯淡。”陳燃心一緊,急忙去解釋、去證明,說,“我把您當愛人。當我喜歡的人。”
言語好似太過于蒼白,陳燃急得又要貼上去了。
卻被喻蘭舟拂開。
“當愛人?你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語氣很平,以緻令人聽不出來重音落在哪個字上。
陳燃沉默了。
愛人這個詞,還是太重了吧。
自己從來就不配。
突如其來的沉默在喻蘭舟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陳燃至少是裝,也該說愛自己,不至于在遊戲一開始就沒能玩下去。
“不回答了嗎?”喻蘭舟心口盤桓着一股氣,穩着有些顫的右手,斂聲說,“那就看看愛人會對你做什麼事,看看我,會對你做什麼事。”
陳燃呼吸急促起來。
喻蘭舟的指尖輕飄飄挑開她的外套,手往胸口伸着,褪去襯衫,問:“陳奚會這樣做嗎?”掌心貼在陳燃手臂的肌膚上,一路沿着往上,摸到肩頭,重重一握,白皙的肩膀上立刻出現兩道紅痕,很快又消除。
陳燃搖着頭。
聽到喻蘭舟說:“這樣,是懲罰你對陳奚。”
陳燃有些委屈。很委屈。天大的委屈。
她礙着陳奚是喻蘭舟給自己找的老師而不敢忤逆,竭力在控制陳奚和自己的距離了。
陳奚絕對是故意的。
壞女人。
“不是嗎?她不會這樣對你嗎?”
“那這個呢。”她随便取來手邊的指揮棒,貼在陳燃嘴邊,示意她張口。
陳燃下意識張開嘴銜住指揮棒的右端,然後愣愣看着喻蘭舟朝自己左臉上伸過來的手,呼吸都停滞了。
她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肉被喻蘭舟用屈起的手指夾住,微微晃了一下,像是一種警告。
喻蘭舟的聲音有些低啞,在她耳旁輕呵着說:“這樣,是懲罰你對蘇平安。”
隻是傳遞餅幹而已,居然還能親上。
聽到這句話,陳燃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喻蘭舟占有欲。
過去隻是因為自己還不是她的,而現在,自己是她的,所以喻蘭舟情緒的冰山一角開始浮出水面。
陳燃忽然覺得被喻蘭舟手指夾過的臉頰上火辣辣的。
帶着一點點的痛覺,但更多的,是心裡的……爽。
她好……喜歡啊。
喻蘭舟生氣的時候眼睛微眯着,成為一條幽深的河流。
這條河流曲曲彎彎地想纏住她。
陳燃就心甘情願地、十分幸福地,被水漫住了。
心裡正暈乎乎的時候,喻蘭舟的唇貼在自己銜着指揮棒的唇上觸碰了一下,然後退後,修長的手指推動着指揮棒在陳燃口中移動。
指揮棒落在柔軟的地毯上時,喻蘭舟又啞聲問:“做遊戲需要這樣嗎?”
陳燃真的受不了了。
早就被撩起的欲望潮水一般襲來,她無助地去攀着喻蘭舟的肩。
又被用了力道推開。
喻蘭舟的聲音轉為平常說話時的冷淡語調,說:“我不碰你,自己弄。”
話語忽然在陳燃心裡落下一道驚雷。内心那點“爽”,輕易地就煙消雲散了。
她不想。
不想在喻蘭舟眼前成為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
但喻蘭舟讓她這樣做。
陳燃臉上的紅逐漸退卻,癱跪在地毯上,手試探着往下伸去,艱難進入。
剛才的動情在冷淡的命令中一點點冷卻。
她咬住唇,沒發出一絲聲音。
喻蘭舟從高處俯低身,食指擡着陳燃的下颌,盯着問:“告訴我,這樣是第一次嗎?”
“是……”陳燃刻意扭過臉不去看她,又被掰正。
喻蘭舟直視着她的眼睛,用十分輕的聲音問:“那在這個時刻,你腦海裡想的是誰?”
“蘇平安,屈柏,陳奚……”喻蘭舟依次念過這些名字,一邊念一邊揪着陳燃神色的轉變,最後甚至是念到了……喻晝。
陳燃把淚忍在眼眶裡,說:“都不是。”是喻蘭舟,隻是喻蘭舟。
想的是你之前溫柔愛我的時候。
“陳燃,不要忘記你是誰的。”她的手掐着陳燃的脖子,要把對方掐到窒息一般,“告訴我,你愛我嗎?”
陳燃的臉很快漲溢着紅,像紅月那般。
此刻的她隻想把自己置于安全的境地。她哪裡有什麼底氣說愛或不愛。
這樣的字眼,是她不配對着喻蘭舟脫口而出的。至少是此刻,做着這個動作的自己不配。
自尊有一刻占據了上風,她緊緊咬着牙,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