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在康複期時,每天戴着護腰的器具,有時在花園裡用噴水壺澆花,有時輕輕倚靠在樹下聽風聲。
喻蘭舟看着她跟個玩具小熊一樣可愛。
她們一起在喻宅的别墅裡種花、種樹,也種菜,還養了一隻有些黏人的小狗,給它取名叫樂樂。
偶爾喻蘭舟回來晚時,陳燃會在客廳等着她,給她端一碗粥,再用輕柔的手捏一捏她的肩膀。
她們習慣了在家時聽着家庭音響中播着的符合二人取向的歌,或是在夜深人靜時點開一部影片靜靜觀看。
喻蘭舟十八歲以前,喻寄枝對她的看管很嚴,不能跑,不能跳,禁止她看電視電影等一切娛樂影音。
必要的公開場合出席時隻會帶着喻聽舟。
喻蘭舟在十八歲後才開始去讀不入流的小說,看血漿糊滿屏幕的懸疑劇,也看細水長流的愛情。
這次,陳燃帶着她看了一部小衆的韓國影片《緻允熙》。
在聽到主人公說“因為我說愛你,父母卻認為我病了”時,喻蘭舟鏡片之下的眼睫在黑暗裡顫了顫,被陳燃捕捉到。
主人公純說總是夢見允熙,夢見在一起時,陳燃再次凝望向喻蘭舟。
她做着同樣的夢。
故事臨近結尾時,兩位女主人公在下雪的小樽重逢,陳燃再一次去想象,她們在并肩行走到路的盡頭時,會說些什麼,會做些什麼,可卻始終想象力匮乏,補全不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她的頭輕輕枕着喻蘭舟的肩,說:“這部比較适合冬天看,我們可以在冬季重溫,然後等下一個夏天到時,我們再看另一部《道熙呀》,好不好。”
那一部倒和自己的心境相似些,都有着同樣的被救贖,被拯救。
喻蘭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好像先認真想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說:“好。”
陳燃蹭一蹭她的肩,又嗅一嗅她身上的香氣,好像在吸她一樣。
在有更多時間相處時,許多次陳燃都覺得,是因禍得福了。
她在這段時間裡放縱沉溺自己一顆燥熱的心,喻蘭舟卻始終欲望淺淡。
兩個正當最好年歲的人二十天了沒有一次,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
所以已經摘下護腰的陳燃決心軟磨硬泡地求她一次。
于是在主人公的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隐沒時,陳燃吻上喻蘭舟的鎖骨,然後擡手,摘去她的眼鏡。
喻蘭舟雙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說:“不行。”
“醫生說沒問題的。”
喻蘭舟疑惑:什麼醫生,哪個醫生?
幾秒鐘之後她反應過來——陳燃你都問了些什麼啊。
耳朵尖滴紅,卻冷着臉,說:“不要随便去亂說這些。”
陳燃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說:“沒有,我是去搜了些視頻,視頻裡醫生說的。我沒有亂去說,舟舟。”
她才不會跟别人說呢,一個字都不可能。
“嗯。”喻蘭舟微斂着下颌,但手依舊沒放開,依舊是不允許。
陳燃舔着她的耳廓,“我真的很想你。”
“一會兒就好了,不,十個數就好了。”
“你寵寵我好不好。”
“好不好嘛。”
喻蘭舟擡着眼嗔看了一下她:真是個撒嬌鬼。
沒需要任何多餘的動作,喻蘭舟左手的兩根手指直接按在她水澤上,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腰别動。”
“嗯。”陳燃點點頭,然後垂下頭咬唇盯着:
那是一雙特别漂亮的手,瑩白光潤,此刻正撚按在鮮紅的花朵外側。
喻蘭舟心内數着數,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十個數就好。
十,九,八,七,陳燃的身體顫抖着。
六,五,擡起濕潤的眸子看她。
四,悶喘了一聲。
喻蘭舟越來越慢地數着。
三,咬着唇。
二,身體緊貼着她。喉管裡溢出高亢的聲音。
一,解決了蔓延的餘韻。
喻蘭舟收回手。手上一片水漬。
在餘韻中的陳燃弓起身給喻蘭舟擦手。
留白的電影結局被此刻的陳燃私自補全。那一晚兩位女主人公,就是該幹柴烈火地來一次的。
“那麼敏感嗎。”甚至都沒進去。
陳燃對她的欲望重得吓人。
“對你。”隻有對你才會這樣。
“以後要不要用玩具?”她怕自己滿足不了。
“不要。”陳燃果斷拒絕,“隻需要你,隻要你。”
“好。”
陳燃的手探到喻蘭舟身上,也想為她解決。
卻又被止住,喻蘭舟輕輕笑,聲音更小一些,說:“我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