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銀山正在下雪,指甲大的雪花簌簌地下着,落在路兩邊的屋檐上,落在狹窄的街道上,落在湍急的河流上,落在她們光着的小腿上,落在路邊的足浴湯裡。
下午三個人探索了不少地方,被雪層層覆蓋的石頭、覆了一串腳印的紅色橋梁、被遊客拂走隻剩碎雪的欄杆、從犄角旮旯裡吹出來的彩色泡泡、街邊建築的暖黃色燈光、滴水的礦道……這一切都被留在了和田深雪的相機中。
不知不覺,天已經半黑,街道兩旁的商店與旅館陸陸續續地亮起了燈。舊式路燈也将紅色建築映照得更顯夢幻。
“呼,好舒服——”剛剛坐進足浴湯中的黑尾長長地出了口氣,“才知道攝影原來也是力氣活。”
“小黑明明也沒做什麼事吧?”将相機收進挎包,和田深雪小心的将挎包抱緊自己的懷裡。
如果是一個月前有人跟她說要收好相機謹防小偷,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轉折就是如此突然,在那麼一個外出尋找靈感的路上,一個騎着車的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她的相機,徒留給她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背影。
如今抱着的這個還是她攢了很久的(其中一小部分)晶币,再加上父母補貼,再加上小黑和研磨的友情補貼才換了一個更高級的相機呢,可不能再丢了!
“哪有?你剛剛拍的瀑布、礦洞、街景,甚至這個!”黑尾鐵朗指了指他們正在泡着的足浴溫泉,“都有我的功勞呢、研磨,上證據!”
面對兩道炙熱的目光,孤爪研磨拇指将翻蓋手機頂開,手指快速的盲按了幾下,将相冊裡的照片舉到兩人面前。
畫面左側是和田深雪半蹲着正在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架着相機,而畫面的中間則是黑尾紮着馬步,以頭作支架将相機支撐在一個較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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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中的黑尾則是做了一個非常标準的弓字步,和田深雪則是維持着一個蹲下後往下探頭的姿勢,一隻手搭在黑尾鐵朗的腿上拽着相機,另一隻手托着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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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小黑辛苦了!”和田深雪一個滑步,站起來探身把孤爪研磨的翻蓋手機合上。當然另一隻手沒忘記拽着自己放相機的挎包。“研磨你裡面那100多張的圖片該不會全是……吧?”
點頭,搖頭。孤爪研磨頂着和田深雪不可置信的目光将自己的手和手機抽了回來。
溫泉好燙,孤爪研磨放在足浴湯中的腳趾蜷了蜷。可能是在滾燙的溫泉水中,也可能是腳上分布的觸覺神經更加密集和敏感,和田深雪劃過來的腳趾緊緊地抵着他腳背的外側面。他想動一下,但是又怕動了以後和田深雪站不穩要摔倒。
“小雪,小心滑。”
“小雪,快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