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正盛,和田深雪與孤爪研磨,黑尾鐵朗在山腳下的便利店裡磨磨蹭蹭地吃完了午飯,這才踏上台階準備爬山。
邁過朱紅色的鳥居,才算是正式開始爬山。夏日炎炎,熾熱的陽光正當頭,幸好石闆台階兩旁的樹木足夠繁茂,遮擋住了盛夏的驕陽。
和田深雪捧着相機,一步又一步地走在被樹蔭遮蔽的石闆路上。天晴得很好,透過樹葉偶爾能看到幾朵白雲悠閑地飄過。金色的陽光從樹葉的的縫隙中一縷縷地投射在前行的人們身上。低語的人聲、偶爾的風吹動樹葉的摩挲聲和不間斷的蟬鳴與隐約的流水聲共同吹奏出了夏天的樂曲。
她逐漸放慢腳步,讓自己落在正在小聲說話的兩人之後。然後按下快門——
就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頭湊到一塊的兩個人同時回頭看她。
黑尾朝着和田深雪招手。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和田深雪跨了幾步走進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預留的中間位置。
黑尾鐵朗從包裡取出一個十分逼真的蜻蜓模型,黑黃相間的軀體下半蜷縮的腿部,還有尾部的微微鼓起都十分還原,頭部綠色的兩隻眼睛還用紋理做出了複眼的感覺,就連四片薄如蟬翼的透明翅膀也制作的十分逼真,乍一看非常像是一隻真正的蜻蜓。
“這是什麼?”和田深雪疑惑的問。
孤爪研磨衣襟上也挂着一隻同樣花色的“蜻蜓”。他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懸在他胸前的那四片翅膀,帶着些許一言難盡,“據說是可以驅蚊的蜻蜓模型。”
“店員說賣的很好,很多人都說管用呢。”黑尾鐵朗清了清嗓子,自信滿滿的開口。
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和田深雪從上到下仔細打量着黑尾鐵朗。一如既往的亂糟糟的頭發,臉部的輪廓稍稍堅毅了一些,身高好像又竄了一點,以前還能正視他的眼睛,現在看他的眼睛還需要擡頭了。黑色的T恤,黑色的短褲,還有紅色的運動鞋。黑尾鐵朗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紅色,和田深雪不禁聯想到了黑尾鐵朗的排球鞋,好像大多數都是紅色花紋。
不對,所以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啊?
“怎麼突然這麼看我?”似乎是被和田深雪的那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燙到,黑尾鐵朗不自在的把雙手插在腰上,一下子又想到什麼,理直氣壯道,“難道是發現我其實很帥氣嗎?”
“好自信!”和田深雪看着眼前自信放光芒的黑尾鐵朗,蹭蹭蹭的往右退了幾步,與同樣後退的孤爪研磨撞了個滿懷。
萬幸,她現在看孤爪研磨還是平視的。
“研磨也是,怎麼都——咳咳,這幅表情!”黑尾眯着眼,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我是不良”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