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系列心裡自愈,劉欽恒很快想通了,自己不應該吃醋,應為他現在連一個吃醋的身份都沒有。這麼一來,理智又回籠了。
他低着頭看她玩手機的樣子,還是使勁兒地看,畢竟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看自己暗戀的對象,對于暗戀者來說是奢侈的。
他故意這麼跟過來不就是想都看她兩眼,目的不能丢了。
文溪低頭玩手機,全然沒在意到劉欽恒的注視。
直到聽到他一句“車來了”,剛擡起頭,他就将她的手腕抓了起來,走在了最前面的隊伍。
他的手力道不輕不重,文溪第一反應是甩開,可是自己都已經被拽到公交車門前的台階了,後面一堆人等着上車,她還沒來得及甩開他的手跟他抱怨,就被後面的人擠了上去,不僅如此,還被擠得貼在了他身上。
文溪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她不想在前面上車的原因,刷碼耽誤時間,前面動彈不了,可後面要上來的人卻猴急地往上擠,這導緻中間的人成了漢堡裡面的肉餅。
“你拽我幹嘛。”
文溪不滿道,劉欽恒很會裝無辜。
“我看後面還有座位,早點上來能搶到。”
他這話的時候前面的人已經刷卡完畢,還沒等文溪繼續說話,又被他拉着幾步小跑到了後面的空座前,讓她坐下。
劉欽恒讓她坐的時候,臉上露出的勝利表情像個旗開得勝的孩子,這一舉動更是讓文溪瘆得慌,本來還想跟他計較剛剛拽手的事,想了想還是算了。
自己今天穿了外套,也不算占便宜,而且他也給自己搶了個座位。
雖然坐在座位上,文溪卻渾身不得勁。
因為劉欽恒就站在她旁邊,文溪低頭玩手機的時候忍不住瞥他,他那雙白皙修長的手在腿邊垂着,就一眼她都忍不住感歎這手好看。
劉欽恒給文溪搶了一個座位之後的得意在看着公交車外的車水馬龍之後,很快就消失殆盡。
因為他想到了餘超君上百萬的豪車,而自己隻能帶她擠公交。
想到這裡,落差感便上來了。
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劉欽恒面色很快變得凝重起來,跟艾瑞可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并未同居,艾瑞可覺得他住的地段遠離市中心不夠繁華,而他則住不慣她喜歡的雙層公寓,那不到兩米的層高總給他一種壓迫感。
那一段戀情,一般就是艾瑞可去他那裡,這種情況是他打車兩人一塊回家,艾瑞可不去他那裡的時候也都是他給她打車回家,然後獨自坐公交回去。
那個時候他也想過自己買車,可兩人針對車型都沒有達成一緻意見,艾瑞可想買複古的甲殼蟲,而他則想買對他的身高更友好一些的寬敞車型。
為此兩人吵了一架之後,事情就再也沒有被提起過。
現在這情況,他覺得買車必須提上日程了。
這樣有了車,他這順風車的理由不比餘超君的更加合理?一會回去就看車去。
跟艾瑞可談戀愛的時候雖然沒有存上一分錢,還把自己存的那點積蓄都花光了。
但還沒有姥爺給他的存老婆本。
劉欽恒不是這個城市的人,他來自距離這個省會城市一百多公裡的小城市Y城,父親是Y城人民醫院的主任醫生,母親是Y城人民醫院的護士長。
父母工資不高,但在那個地方養他一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他爺爺奶奶是退休的高中教師,姥爺是退休的法官,姥姥沒有工作,但買了養老保險。所以他小時候過的不是奢侈,但也不差。
在他高中的時候,家裡人就想着讓他報考Y城的省理工大學,不算重本但也是一本,于是全款在大學旁邊給他買了一套房。但他當時叛逆,瞞着家人報了外地的學校。
這件事把家裡人氣的半死,但通知書已經出來,也不能對他如何,于是他就去外地上了學又在外地實習,後來因為初戀要他留在省會打拼,加之姥爺重病,他為了方便見家人也為了愛情,便來了省會工作。
哪知道剛來不久,還在南方做外貿工作的初戀就提出了分手。
那也是他身上知名的綠帽事件。他跟初戀告吹後沒多久姥爺去世,房子給了他,遺産多半都給了他,姥姥則是跟着父母一起生活。
姥爺留下的那張卡他都沒有動過,他是打算給姥姥做養老基金的,萬一有個病痛什麼,他心裡也過意的去。
姥爺的房子因為紀念意義,一直放在那裡,父母和姥姥偶爾還會過去打理。
倒是把家裡給他在Y城的房子賣了,加上公積金貸款買了現在住的這套房子。
房子的裝修用自己的存款和家人因為他買房發的補貼。
晚上回去之後劉欽恒在家人群裡提了一嘴買車,家人得知之後都是一句話:早該買了。
接下來便是手機的幾條銀行卡到賬提醒,老媽轉了66666,奶奶轉了50000,姥姥則給了88888。
老媽:收着吧。
奶奶:我和你爺一個月退休工資加起來快兩萬,這點錢就别轉來轉去了。
姥姥:住你家我都沒地方花錢,不給你花給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