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群粉絲隻能在劇院外等候,并沒有進到特效片場周邊的權限,現在卻能追随着演員進入,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情況。隻不過片場裡知情的人都曉得這是池雁寒宣傳自己的慣用方法,也見怪不怪了。工作人員大多對這突來的喧嚣感到無奈,但也清楚這男二号一向是看似寡言卻不甘低調的做派,于是都忍耐着,并不發表什麼多此一舉的看法。
陳意祯見池雁寒越走越近,氣一提,眉一凜,朝着他邁步。
“你要幹什麼?”越绮雨拉住他問。
“事不過三,事分輕重,”陳意祯鎮定道,“他的種種做法已經越線了,我要和他談判。”
越绮雨愣了愣,冷不防地問:“你有确切的證據了?”她想應該是驗血的事情有了着落。
陳意祯點點頭,呢喃道:“本來打算晚點和他對峙的。”
越绮雨見他主動走到池雁寒面前,說了兩句什麼,把人從現場帶走了。此時她便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經紀人對他的評價。他的确沒她想象中的那麼柔弱。
……
這一邊,陳意祯剛把池雁寒帶到休息室,便聽見了對方毫不客氣的嘲諷:
“陳大少爺這幾天傷養好了嗎,我聽說你幾天前從馬上摔下來了,怎麼會這樣呢,也太不小心了……可惜我當時沒在片場,不然一定第一個幫你聯系醫院……”他狀似悠然地坐上沙發,譏诮地瞥着對方。
“小池,”陳意祯并不反譏,面上的表情格外淡定,“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吧?”他直截了當地問,“換掉道具短箭,給我的馬注射藥物,還有今天在威亞上動的手腳……你還準備做什麼?”
池雁寒被他這麼一問,雙眼眯緊,唇角卻微微勾起:“陳大少爺是找不到真兇所以來潑我髒水了?”
“你憑什麼認定那些事是我做的?還說什麼在威亞上動手腳……真可笑,你有證據嗎?”之前在片場見對方走過來,他也大概猜出了他邀約自己到休息室來的目的,因此在心裡對對方的質問也做好了預先的準備。
陳意祯沒有回答。他一言不發地走到角落的儲物櫃前,打開自己儲物格上的鎖,從裡頭拿出了一個被封好的牛皮紙袋。他把紙袋遞到茶幾上。
池雁寒拿過紙袋,拆了封,從裡頭摸出了一支錄音筆和一份報告。
錄音筆裡錄的是劇組新聘來不久的道具師助理和别人的一段對話,對話裡清楚地交代了小助理被池雁寒的經紀人收買後換了道具的實情——這是顧清夢在知道短箭的事故後,幫忙委托自己經紀人層層追查而得來的證據。
報告是那匹“白月牙”的血液标本檢測結果,經過權威檢測,那管血裡的确殘留了興奮劑的成分。紙袋裡除了報告,還有更關鍵的藥品購買記錄,顯示藥品的購買人跟池雁寒的經紀人有極密切的關系。
“威亞的事情我還沒找到證據,”陳意祯站在他對面,冷冷說,“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一定會找到線索。”
池雁寒看見這兩份證據,臉上的表情有點心虛,可戲谑的态度依舊不改:
“這段錄音和這份報告頂多隻能證明事情是我的經紀人做的,并不能完全聯系到我身上來……我完全可以聲稱我不知情,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他笑了笑,隐隐的心虛背後帶着明牌一般的嚣張,“如果你把它們曝光在網上,我的娛樂公司隻會把我現在的經紀人解約,并不會處置我。你也别想着把我的經紀人策反,他有把柄在我手裡,絕對不會幫着你亂說話……”
“至于在威亞上動手腳,老實說我現在就可以向你的公司投訴告你污蔑,因為不論你信不信這件事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你查也查不到我頭上來。所以……”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對方面前,盛氣淩人地要求:
“如果你現在肯好好給我道歉的話,我就善心大發地原諒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