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剛滿十二歲的四阿哥有點緊張,平躺在一邊,一邊回想敬事房老太監教導過的,一邊開口打破一室的寂靜。
“奴才今年剛滿十三……”宋秋蘭也緊張啊,聲音低不可聞,好在滿室的安靜,才被身邊隻隔半拳空隙的四阿哥聽清。
床幔内,才十二歲的四阿哥沒有多少耐心,又問了幾句叫什麼名字?阿瑪是哪個旗之類的……就沒有猶豫,他便直接掀開那粉紅錦緞,就着外面明亮的燭光,看着床上安靜的少女。
從頭發絲到腳趾尖,四阿哥不由心底感歎着:白……
“宋氏,你用什麼香脂?”話出口後,四阿哥才發現自己不光想想,還問了出來,不由便開始懊惱,皇阿瑪讓自己戒驕戒躁,讓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怎能在一個奴才身邊就沒了顧及,可又不能直接罰了她。
那今晚之後,便先冷一冷吧。
“就是份例裡頭有的啊……”宋秋蘭瞪着大大的杏眼,一臉的天真懵懂,使得四阿哥頓生自己多想了,輕輕來一句:“哦,那安置吧。”便結束了這個自己挑起來的話題。
“是,爺。”宋秋蘭按着嬷嬷教導的閉着眼,一絲兒聲音都不能出,更不許動手,那是魅主,會壞了主子爺的身子,要打死。
宋秋蘭知道帳外有兩個老太監看着聽着呢,可是她沒有半分羞意,骨子裡她還是一個貓。
可惜無法變成原形,要不然都自在啊,可以跳上屋檐窩着午睡,不能在太陽底下睡覺是個憾事。
四阿哥在幹嘛?他好奇啊,老太監教導的,三哥給的書上寫的,與自己看到的……不同,大大的不同。
四阿哥首先将重點放在自己沒有的位置。
四阿哥又慢慢向下……咦,這裡,少了一些。
宋秋蘭感覺主子爺那修長的手指又下移了……不舒服,可不能叫,不能出聲。
宋秋蘭知道自己的活兒要開始了,嬷嬷說過要不動聲色的配|合着主子爺……放松……放松……再放松。
啊!來了來了,主子爺壓上她了。
嬷嬷說過的,是開始了吧。
于是,宋秋蘭想起了自己的活兒,不慌不忙地按照嬷嬷教導的……
香,桃花香,若有似無;軟,手腳都軟綿無力,一定沒有練過騎射;……光線不夠,四阿哥着急的微微出汗,好在這個宋氏安靜乖巧,沒有多事也沒有壞事。
成了……四阿哥暗松一口氣。
……痛,不過宋秋蘭不敢出聲兒,這可是嬷嬷一再強調的,不能惹了主子不快,會拉出去打闆子。
宋秋蘭見過小宮女被打闆子,便是不死也再不能近主子身。
……
宋秋蘭暗暗松口氣,心道:好在這活兒時間不長。
四阿哥沒多久就起身,這是規矩,不可貪!而宋秋蘭立馬跟着下榻,沒有主子站着奴才躺着的,現在自己可是個人,要像個人才行。
後面的嬷嬷和宮女們魚貫而入,引着四阿哥去沐浴。
“恭喜宋姑娘,老奴伺候你沐浴……”嬷嬷笑着道。
“有勞嬷嬷了。”宋秋蘭跟着嬷嬷離開,要了一側開始沐浴,又稀裡糊塗的跟着嬷嬷到了一個房間,在嬷嬷的好言安撫下安然入睡。
不過,在入睡前,宋秋蘭心道:不喜歡這檔子事,咋辦?先等等,過一陣子,看能不能換一份活兒。
痛且髒,還會出血。
……
宋秋蘭還沒有想好如何不動聲色的打聽呢,一天過去,兩天過去……連着十五天過去,都不見主子爺過來。
宋秋蘭也便歇了換一份活的念頭。
好似主子爺也似不喜歡這檔子事,瞧瞧,連着半個月就沒進過她房。
身邊的小宮女還安慰宋秋蘭來着,哪知她正暗暗高興呢。
“聽說是因為佟皇貴妃的病又重了幾分……四阿哥一下學就去了儲秀宮侍疾……”小宮女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聽了來,便在宋秋蘭耳邊嘀咕,以求自己得到宋姑娘的重用。
“嗯。”宋秋蘭一邊如同貓兒般玩着毛線團一邊懶懶的應着。
“姑娘隻要好好等着便是……”侍疾與宋姑娘這樣子的阿哥侍妾沒有多少關系,隻要在四阿哥進屋時,好好的服侍就可以。
于是,宋秋蘭便心安理得在屋裡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當隻開開心心的家養貓兒,她覺得阿哥所也不錯,除了那事兒,别的一切都好。
如今宋秋蘭有了自己的小院子,便是窄小些偏僻些,可好歹是獨立的。
午後與夜裡,宋秋蘭都有自己的時間可以進入桃園洞府玩一玩。
還長了俸祿,如今一個月十兩銀子。
還有兩個小宮女和兩個太監專門伺候她,宋秋蘭給兩個小宮女取名為雲琴與雲棋,兩個太監為小清子與小風子。
因為侍妾身份,宋秋蘭的冰遠遠不夠用,最後也就隻能用兩個時辰。
因而,上午她大多數就在小院裡的背陰處呆着,中午最熱時才會讓太監去管事嬷嬷處取了每日的冰,小院裡五個人一同兒在屋内用冰,不過宮裡的規矩不可亂。
屋内的情景是這樣子的,宋秋蘭是團着身子在榻上打盹,雲琴與雲棋坐在榻前的小杌子做針線,而兩個太監就有一下沒一下對着冰,打着扇子。
……
時間,就這樣一日又一日的推進。
宋秋蘭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到了七月初九,聽說佟皇貴妃快不成了,接着又聽說佟皇貴妃被萬歲爺冊為皇後了。
到了七月初十,又聽說佟皇後去了。
阿哥所一片死寂!
“快,快,換衣服……”兩個小宮女圍着宋秋蘭,便身上鮮亮的旗裝給扒下,換上孝服,早早便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