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雲星起尋思起今日他去哪躲一下之際,昨日在大廳遇見的女子給他送來了修好了磨喝樂,順帶用一個精緻的黑漆木盒裝來了。
道過謝後,他有了目的地,去池宅。
敲開了池宅大門,門房對他熟悉,“雲公子,來找我家小姐嗎?”
雲星起客氣一笑,“是的。”
門房對此猶豫片刻,說道:“我家小姐生病未愈,恐是不能見客。”
還不願見人嗎?
“我是來送東西的,不會和她交談太久,”舉起手中木盒,“算是臨别贈禮,我大概再過幾日便要回家了。”
沿河渠一路走來,遠遠瞧見芳原城碼頭已是人來人往,大概過不了兩三日,他能坐船回翠山了。
聽他說要走,門房思索一陣,放了他進去。
池宅他來過幾次,算是輕車熟路。
可之前幾次都是池玉露邀他前來,他不好徑直去敲門,最終是拉住一個路過侍女,說明來意,麻煩她去傳了話。
差不多半柱香,衣着簡樸行色匆匆的池玉露來了。
此時的雲星起正百無聊賴站在庭院一顆樹下揪着樹葉玩。
一見池姑娘來了,扔掉手中的破碎樹葉,笑如無事發生過一般,“池姑娘,你來了。”
他一臉開心,瞧得池玉露心底無端有氣,怒氣又想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勁。
千絲萬縷情緒,化為釋懷一笑,“你要走了?”
“是的,我倆畢竟做了一陣子朋友,臨别禮物是要送的。”
遞出去一個黑漆塗就的木盒。
池玉露接過,一邊說着“是什麼”一邊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七夕當晚雲星起贈予她的磨喝樂。
被拒絕後,她一時失了神,回到家才發現手中泥娃娃不見了,不知是一路上丢去了哪,原是被他給撿到了。
她沉默一會,聲音發虛:“你怎麼還要送我這個?”
上午接過磨喝樂後,雲星起趁機問了女子關于磨喝樂送給年輕姑娘是不是另有一層含義。
他僅知磨喝樂是大人買給小孩玩的泥娃娃,或是用來祈佑吉祥,從不知曉其另有隐含姻緣之意。
得知這一層意思後,他頓時明白七夕當晚池姑娘表露出異樣之色的原因了。
“抱歉,池姑娘,我真不知道磨喝樂在七夕贈予未婚女子隊另一層含義,兒時我家人經常買給我玩,以為純是寓意祈福的。”
看他表情誠懇,不似作僞,池玉露歎了一口氣,“好吧,是我會錯意了。”
她早知少年涉世未深,對感情較為遲鈍,七夕當晚節慶氣息濃厚,他送了她磨喝樂後,一時腦熱,直接當面表了白。
是她不夠理智,可一看見對方,她想或許兩人做朋友才是最好的結果。
再怎麼說,在渝淩村救下她的人是雲星起。
兩人在庭院裡的一張石桌前坐下,池玉露關上了木盒放在桌面上,“你說你要走,選好出發的日子了嗎?”
雲星起誠實地搖了搖頭,“暫時不清楚,待芳原城碼頭重新開通吧。”
說起他要回家,池玉露繞有興趣:“你家住哪,或許以後我可以去玩玩?”
聽她這麼說,雲星起介紹起自個家住何處,如果以後池玉露來了垂野村,大可以上翠山來找他。
“那你呢,以後打算在芳原城幹什麼?”
池玉露一手托腮,“你不是知道嗎,之後去白蘆樓當護院。”
“那應該比較輕松,我看白蘆樓好像沒什麼來鬧事的客人。”客人大多安分守己,白日喝茶,夜晚飲酒。
聞言,池玉露噗嗤一笑,“那你應是沒見過,正常的白蘆樓是有不少迎客歌伎,地下甚至有一個賭場。”
雲星起不禁瞪大了眼,感情住在白蘆樓數日的人不是他嗎?
怎麼一點消息未曾耳聞,遑論地下有個賭場,他壓根沒看見哪裡有什麼地下入口。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