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禾也被罩進了被子裡,無語地躺在床上,和商或雍一起睡。
直到鬧鈴響過三遍,商或雍才從床上起來,睜着迷蒙的睡眼,坐在床頭緩了幾分鐘才下床。
商或雍回了之前的房間洗漱,整理妥當後,去往餐廳,卻發現蘇聽禾已經坐下開始吃早餐了。
商或雍随口道:“今天那麼早。”
蘇聽禾咬了一口煎包,說:“今天要去書院上課,不能遲到。”
商或雍端起咖啡,抿了口,眼神向下看着咖啡時,突然想到商逸之也在九松書院,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但放下咖啡杯,臉色又恢複如常,意有所指地說:“确實不能遲到。”
昨晚蘇聽禾處心積慮地□□他,說不定也是為了商逸之,要不然上一世死活不讓他碰的人,這一世能為了什麼。
*
九松書院坐落在市區,一片鬧中取靜的地方,仿古建築設計,十分清幽雅緻。
聽說商或雍要來,院長親自接待,見面後才知商或雍是要給愛人報名。
蘇聽禾覺得書院的名稱很有意思,問院長:“九松書院是取自詩句‘九松天矯白雲間,日夕遊人自往還’嗎?”
“非也,”院長搖頭否定,慢悠悠地說,“是因為書院裡恰好有九顆松樹,不信你等會可以數數看。”
蘇聽禾:……
商或雍和院長聊了會天後,還有工作上的事要處理,先走一步,把宋助理留下來給蘇聽禾安排選課事宜。
九松書院的課程十分豐富,有些課程甚至是請的高校教授過來教學,課程從書法、繪畫到易經、奇門遁甲,應有盡有。
蘇聽禾象征性地報了書法、國畫之類的課程,但對這些課程并不十分感興趣,問書院裡的人:“你們這裡有沒有教拼音的課程?”
“拼音?”書院報名處的老師以為自己聽錯了,見蘇聽禾點頭才繼續說,“有是有,但那是給小孩子上的課,隻有周末才有,您家有小孩可以過來上。”
蘇聽禾忽閃着亮晶晶的眼睛,真誠地望着老師:“那我能上嗎?”
“啊?”老師徹底呆滞了,“您是喜歡小孩子,想和小孩子一起上課嗎?”
這個理由很不錯,蘇聽禾順着承認道:“對,我覺得和他們一起上課更有活力。”
老師摸不透蘇聽禾的想法,向旁邊陪同的宋助理眼神問詢。
宋助理十分淡定:“一切聽他的。”
報名處的老師幫蘇聽禾勾選上了小學生拼音課,又向蘇聽禾推薦相關課程:“我們這裡還有古漢語音韻課,您感興趣嗎?”
蘇聽禾看了看課程介紹,覺得上了也無妨,就同意了,然後又問:“你們這裡有數字課嗎,就是算術?”
通過剛才的報名,老師現在摸出了點門道,問道:“您想報九章算術,還是幼兒啟蒙數學?”
“啟蒙數學,”蘇聽禾說,“但幼兒是不是也太小了,算了,就先這個吧。如果不合适我可以換其他課嗎?”
老師:“當然可以。”
将想要學習的課程選定好,宋助理又陪着蘇聽禾熟悉了一番書院環境,然後才離開。
離開前,蘇聽禾給了宋助理一塊金锞子,“辛苦你陪我跑前跑後那麼久,送你的。”
宋助理雖然疑惑和奇怪,但表面波瀾不驚,欣然笑納。
回去彙報情況時,宋助理把蘇聽禾選的課程,以及最後送了金锞子的事情都告訴了商或雍。
商或雍眸光幽深,說:“我知道了。”
宋助理捧着手中的金锞子,頗為為難:“那這……”
商或雍:“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拿着吧。”
已經過了明路,宋助理順理成章把金锞子揣進口袋,之前隻覺得商總大方,看來商總愛人也不遑多讓。
老闆大氣,是打工人的福氣;老闆娘大氣,是打工人福氣中的福氣。
彙報完工作,宋助理轉身離開,手剛碰上辦公室的門把手,商或雍的聲音從背後悠悠傳來:“宋助理,記得你的老闆是誰。”
宋助理後背陡然一涼,立馬調轉回身,撲到商或雍的面前表露忠心:“商總,天大地大,都不如您在我的心中大,您何止是我的老闆,您就是我唯一的神!”
商或雍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連忙制止宋助理浮誇的表演:“别亂拍馬屁。”
宋助理一秒恢複正常:“商總,就這一小塊金子,還不至于能收買我。”
“我知道。”商或雍當然知道這點利益還不能收買他的總助,何況上一世,宋助理直到最後都對他忠心耿耿,他絲毫不懷疑宋助理的為人。
但這一世,商或雍能感覺出來,有什麼東西明顯不一樣了,他才多此一舉,提醒宋助理一句。
商或雍的這一句話,讓宋助理察覺出,商或雍和蘇聽禾兩人的婚姻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宋助理說:“商總,蘇少爺那麼大方,是因為您給的多,歸根結底您才是出錢人。”
“你是個聰明人。”商或雍說,“出去吧,順便給我查查蘇聽禾要上的兩個幼兒啟蒙班,裡面都是誰的孩子。”
九松書院面向的人群,既有大人,也有小孩,但無一例外,家庭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書院提出的宗旨是弘揚國學,但在幼兒啟蒙階段依然保留了基礎課程。
莫非幼兒啟蒙班裡有哪個重要人物的小孩,否則蘇聽禾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為何要去上這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