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受傷的是你,我才哭。”蘇聽禾傷心極了,想要碰一碰商或雍的後背,又害怕弄疼了對方,聲音輕顫,心疼地問,“疼不疼啊?”
商或雍驚異于蘇聽禾的反應,揚聲說:“疼,疼死了!該哭的是我才對。”
蘇聽禾抽泣着,連忙制止商或雍:“你不準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商或雍反嗆:“你不也是男的。”
蘇聽禾吸了口氣,嗫嚅道:“我,我不一樣。”
商或雍:“怎麼不一樣。”
蘇聽禾不能說出具體的理由,隻能強調道:“反正就是不一樣。”
商或雍想到昨晚蘇聽禾說的話,語重心長地教育他:“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生孩子吧,年紀輕輕,别看那麼多狗血劇,腦子都看壞了。”
蘇聽禾被商或雍這一打岔,反而不哭了,把話題又帶回了後背受傷這件事上。“我和你說不清。有藥嗎,你的後背需要抹藥。”
商或雍回憶着:“我記得秦姨把藥都放在一樓的儲物櫃裡。”
蘇聽禾作勢要起身:“那我下樓去拿。”
商或雍攔住他:“我去吧,你找不到。”
過了沒多久,商或雍就拿着活血化瘀的藥回來了,丢給蘇聽禾,讓蘇聽禾給他抹。
蘇聽禾右手無法使力,要麻煩商或雍把藥膏擠到左手,然後再把藥膏抹在商或雍的背部。
蘇聽禾的手纖巧細嫩,在商或雍的背部遊走,仿佛柔軟的羽毛一樣輕輕拂過。
藥膏抹在傷口處産生的灼熱感被商或雍忽視,他的注意力全被蘇聽禾的柔嫩的手指吸引走。
蘇聽禾抹完藥後,輕輕地對着商或雍的背部呼氣,引起商或雍的戰栗,商或雍立即轉頭問:“你幹什麼?”
蘇聽禾解釋:“呼呼就不疼了。”
以往他身上有磕破傷,娘親幫他抹藥的時候總是會呼呼,娘親呼呼過後,确實好像就不怎麼疼了,蘇聽禾也不想讓商或雍疼。
雖然蘇聽禾的行為很幼稚,但商或雍不好指摘對方,把睡衣重新穿好,生硬地對蘇聽禾說:“我不疼了,你别呼了。睡覺。”
但蘇聽禾睡覺之前要先去洗個手,洗完手回來爬上床,蘇聽禾自覺往商或雍的懷裡鑽。
商或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臂,把蘇聽禾攬在了懷裡。
次日清晨,鬧鈴第一遍響起的時候,蘇聽禾已經有了經驗,仍然窩在商或雍的懷裡睡覺,直到鬧鈴響過三遍,蘇聽禾才和商或雍一起起床。
吃早餐的時候,蘇聽禾提出中午想要過去送飯。
商或雍皺了皺眉:“你手傷了,就不要亂跑,在家待着吧。”
“秦阿姨會幫我把飯盒拎到車上,下車司機可以幫我拎上去,不會傷到我的手的,”蘇聽禾忽閃着蝶翅一樣的睫毛,祈求道,“可以嗎?”
商或雍看蘇聽禾堅持,終是點了點頭。
中午時分,送蘇聽禾過來的司機通告說人已經到了樓下,商或雍招來宋助理:“你下去接蘇聽禾,一定要你幫他拿飯盒,别讓他拿,他手傷了,提不了重物。”
宋助理被商或雍這一通細緻的囑托砸懵了,上次被商或雍意有所指的提點,他還以為商或雍與蘇聽禾兩人的婚事有内幕,現在看來,老闆和老闆娘的關系簡直如膠似膝難舍難分。
宋助理帶着商或雍的囑托誠惶誠恐地下了樓,而樓下的蘇聽禾剛進公司,前台就注意到了他,一面和他打招呼,一面和其他同事通風報信。
不出一分鐘,老闆娘到公司的消息就在公司小群裡傳開了。
宋助理接過飯盒,領着蘇聽禾去了商或雍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商或雍躺在靠椅上,捏着眉心,正閉目養神。
蘇聽禾看到這一幕,走到商或雍的身後,用左手捏了捏商或雍的肩頸。
“後背還疼嗎?”
“不疼,”商或雍睜開了眼,“先吃飯。”
宋助理早就極有眼色地離開了辦公室,商或雍走到桌子旁把飯盒打開,是兩人份的餐具和食物,蘇聽禾和他一起吃。
蘇聽禾的手腕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能用勺子吃飯,商或雍把菜夾到蘇聽禾的碗裡,讓他舀着吃。
偏偏廚師做了道香煎蘆筍,蘇聽禾對商或雍說:“老公,我想吃蘆筍。”
商或雍夾了根長蘆筍放到蘇聽禾碗裡,蘇聽禾用勺子嘗試了下,又對商或雍說:“勺子吃不了。”
商或雍看他:“那怎麼辦?”
蘇聽禾想了個辦法:“老公,你喂我。”
商或雍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是過來給我送飯的,還是過來找我給你喂飯的。”
“張嘴。”商或雍夾起一根蘆筍送到蘇聽禾的嘴邊,蘇聽禾伸出馨香淡紅的舌尖兒,咬住蘆筍一邊。
但一根蘆筍太長,蘇聽禾一次吃不下,咬掉一口後細嚼慢咽,商或雍夾着剩下的半截蘆筍,等在一邊,伺候着蘇聽禾吃完。
偏偏蘇聽禾覺得今天的香煎蘆筍特别合口味,一頓飯吃掉了半盤,每一根蘆筍都是商或雍親自喂到口中。
喂到最後,蘇聽禾要喝水,商或雍也直接拿起杯子喂到了嘴邊,兩人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吃完飯,蘇聽禾說自己帶了藥,要再看看商或雍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