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和許願匆忙扛着幾箱工具到碼頭的時候,隻見推車在原地放着,周圍除了工作人員,完全不見杜方宇的身影。
“人呢?”白果好奇地問導演,“方宇和秋甯姐應該早就到了啊,這不,車都在呢。”
“别提了,兩個人一過來就給我黑臉看,問也不吱聲,放下車就走了。”導演說完長歎一口氣。
黑臉?
白果眉頭一緊,剛打算出去找找時,就聽背後傳來了宛若打雷般的聲響,回頭一看,原來是陳川和孫藝丹,而響聲的來源,竟是後面跟着一排拉車。
白果:……
他們這是去買菜還是走秀了?
導演也被吓了一大跳,趕忙問:“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
可千萬别是來找事兒,萬一傳出去節目都毀了!
陳川倒是處變不驚,直接大手一揮,示意後面人把東西放下。
看到一個個彎腰卸貨的動作,導演松了口氣,原來是幫忙的啊。
可還沒等他一口氣喘完,隻見陳川一伸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搓了搓。
導演:“……”
導演:“幹嘛?”
“能幹嘛?付錢啊。”陳川不悅,“你連生活常識都沒有嗎?我叫的搬貨肯定得付錢啊。”
導演差點被哽過去,不可置信地吼道:“你叫的搬貨,要我付錢?!”
這人腦子沒事兒吧!
陳川:“不是你付錢誰付?我買的這些都是為了節目組,不是你們讓我買我才去買的嗎?哦,我現在買來了你又開始找借口。”
“這是找借口的問題嗎?”導演氣得差點破音,“在車上我就和你們說了,那三萬塊錢是你們的資金,節目組和場外是不給任何支援的!”
許願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川哥,剛才不是給你們分了一萬塊錢嗎?”
陳川冷哼一聲:“你也知道隻有一萬啊,早就花完了,光買今晚的餐就快一千塊,某人還列了那麼長的清單,怎麼可能夠。”
白果當然知道陳川所謂的“某人”就是自己,他并沒有應聲,而是走上前仔細地觀察了一圈小推車上的東西。
米面油倒是有,但其他的東西就有些慘不忍睹了——調味料每種隻有一小瓶或是一小袋,種子也大多是類似芋頭這種成熟時間長且根本不符合收獲時間的,肉挑得都是些需要長時間炖煮的部位。更别說水果和蔬菜了,不光是些非應季的昂貴品種,還各個不好存放。
可以說買是買了,但完全派不上用場!
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白癡中的白癡!
“我不是寫了種子品種嗎?”白果不解,“為什麼不直接拿給老闆看?”
陳川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餐那會兒就丢了,那之後就随便買了點。”
白果眉頭一緊,這才發現二人竟然都兩手空空,裝錢的信封和清單果然都不見了,唯一剩的還是孫藝丹手中的一大捧玫瑰。
“所以你有錢買玫瑰,沒錢付拉車?”白果嗤笑,“真是好會規劃,好勤儉。”
陳川何時被人當面藐視過,還是個小輩,瞬間臉都漲紅了起來。
他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和自己這麼說話!
要知道和他稱兄道弟的那些個圈内大佬和資本,各個都是他白果舔着臉都碰不到的存在,一個沒靠山的小明星哪來的勇氣嗆自己?
陳川的臉色愈發陰冷,眼神更像是浸了毒的刀似的,惡狠狠地盯着白果,不知道心裡在謀劃些什麼。
白果也絲毫不慫,不僅沒有退縮,甚至還抱起了雙臂,特意擺出來居高臨下的姿态。
來啊,你來一個我爆一個,讓你那些個好兄弟都體驗體驗法制節目出鏡人的快樂,最後等大年三十一起在監獄包餃砸!
許願也不知道現場怎麼突然變成擂台了,勸也不敢勸,隻能掏出她們隊的信封,把在場的拉貨錢先付了。付賬的時候才知道陳川欠的不光是拉貨的錢,還有好幾個攤主的菜錢也沒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