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能答應聯姻,也肯定是看上了阿川的頂級的家世和優良的基因,跟這樣的男人上床,給這樣的男人生孩子,難道不是她八輩子修來的嗎?不然真為了阿川對愛上她嗎?她也配?”一個虛構出的聯姻對象竟然讓路羽氣急敗壞了起來。
明朗被這番言論刺激到眯起了眼睛,他是萬萬沒想到小魚成長成了這麼個自戀又自私的樣子。
他一直以為gay這個群體會更接近女性,更能理解女性,但他萬萬沒想到,有些gay把女人當成情敵,有些gay把女人當成工具。本質上,gay依然是男人。
而路羽這種則到了極緻的自私貪婪狀态的gay——他既想要男權社會給他的生理性别帶來的男性特權,又想要女性那種可以不受社會指責而靠男人豢養的生活,還不用承擔生育的代價。
此時,服務生開始上菜了,頭盤是蜜汁炸鲫魚。
路羽快速用筷子把刺挑了個幹淨,絲毫沒有任何困擾的樣子。這場景看得明朗徹底認清了現狀——十幾年,足以改變一個人了。
曾經那個看到魚刺就不知所措的孩子,如今挑刺變得遊刃有餘了。曾經那個溫暖無私堅韌善良的孩子,如今也變得面目全非了。
可能,路羽不再是小魚了。
“我跟阿川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那麼多年感情,我真的不想放棄。镖哥,你幫幫我好不好?”路羽終于進入了真正的正題。
但這稱呼讓明朗内心一驚——镖哥是個什麼東西?他努力想了想,自己似乎交代過賀允川不要告訴路羽自己的名字,所以這是這貨告訴路羽的自己的“名字”?
“怎麼幫?”明朗低聲問道,态度不是很積極。
“其實很簡單的,我就想他能有時間跟我約約會,你也知道的,他太忙了,人一忙,就會忽略情感方面的需求,我覺得,他隻要被我設計的約會氛圍感染,就會喚醒他對我壓抑的感情。”
“具體的呢?”
“新上映的那部電影,我想跟他一起看……”路羽噘着嘴,故作可愛地說道,“你看他工作這麼忙,适當放松一下,對身心健康都有好處。那部電影是近期大熱,首映票很難買的,我剛好有兩張……”
“這個呀……”明朗滿臉為難。
明朗既不知道賀允川有沒有時間,也不知道哪天有時間。
賀允川不是一般的忙,幾乎從早到晚都在開會,早晨跟東亞視頻會議,上午去總公司開會,中午跟高管午餐會議,下午去分公司開會,跟歐洲那邊視頻會議,晚上跟各種人晚餐會,回到家跟美洲視頻會議,還要處理各種文件,連路上都要見縫插針不停地打電話。
明朗說是貼身保镖,實際上就是賀允川的挂件兒,走哪帶哪而已,從不需要提前知道行程,一般就是賀允川一句“走!”他跟上就行。
在賀允川身邊了解了賀允川的每日行程後,明朗十分不解當時他是怎麼抽出三天晚上時間去Le Roi堵自己的。
“行不行啊?求你了,镖哥~幫幫我好不好~你看我這麼可憐的~”路羽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撒嬌。
路羽這個撒嬌,讓明朗渾身一激靈——小魚小時候就愛撒嬌,每次跟他撒嬌,他都會敗下陣來,根本抵抗不了一點。
“我想想辦法,你等我消息。”明朗最終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明朗回到YC後,賀允川正坐在客廳裡看資料,孫管家坐在餐桌前擦拭着餐櫃裡擺放的銀器。
“還……還沒睡啊。”明朗支支吾吾道。
明明還沒開始“算計”自己的老闆,明朗就已經開始感到心虛了。
“你覺得我今年十歲嗎?應該晚上9點上床睡覺?”賀允川一如既往地不好好說話。
“啊是嗎?我看錯時間了。”明朗明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胡扯。
“約會愉快嗎?”賀允川竟然關心道。
“不是約會,就是吃個飯。”明朗覺得約會這個詞是用在情人之間的。
“哦,那吃飯吃得愉快嗎?”賀允川換了方式,把同樣的話又問了一遍,看樣子是非常想知道。
“還行。那什麼,賀先生,我問你個事,你喜歡看電影嗎?我這裡有兩張電影票,熱門電影,你想去看嗎?”明朗索性一次性全說了出來。
這是他能想到唯一的辦法了——打直球。
陰謀詭計,他不會;撒嬌賣萌,他不行;這種事情又沒什麼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基調,隻能直說。
“跟你去嗎?”賀允川擡起頭,摘掉了防藍光的金絲邊眼鏡,饒有興緻地看着明朗。
“不是我,是路羽,他有兩張電影票,你們可以一起去看個電影。”明朗把電影票,小心翼翼地放到賀允川面前。
“你這是……在撮合我們?”賀允川的表情玩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