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走後,賀允川當即追了出去,但追到一半就被王助理攔住了去路。
“讓開!”賀允川有點壓不住火,聲音裡都是威脅。
“不……不讓。”王助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來開會的領導已經快到會議室了,您得趕緊過去了。”
賀允川無奈地瞪了王助理一眼,深吸一口氣,轉頭沖着會議室而去。
他知道這個會議的重要性,這個項目是政府牽頭的,自己作為執行負責人肯定不能缺席。
領導的廢話很多,但似乎又不是廢話,仔細聽來,每句話都能擠出點深意,聽得賀允川心亂如麻。這跟猜字謎一樣的會議整整進行了一下午,臨近下班時間,領導終于離開了。
政府代表團前腳剛剛坐上車,後腳送客的賀允川就抓起了手機開始打明朗的電話,但明朗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
賀允川用開飛機的速度開車去了貓咖,但大姐明确表示明朗不在。
賀允川不信,自己進去找了一圈,發現明朗确實不在。從貓咖出來,賀允川就去把重點懷疑對象Mandy又禍害了一遍。
正在上班的Mandy為了自證清白,隻能請了假,帶着這個失去理智少爺把自己所有住所都檢查了一遍。
失魂落魄的賀允川根本睡不着,他半夜從家裡出來,徑直去了貓咖,愣是在貓咖外面等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開門的大姐看到門口蹲着的狼狽的賀允川,愣是被吓了一跳。
“賀先生,老闆他真的不在。”大姐一臉無奈。
“我在這裡等他。”
“你這樣會影響我們做生意的。”大姐糾結地看着賀允川道。
賀允川不想走,幹脆不接大姐的話,一臉死皮賴臉。
“你這樣讓我們打工人很為難啊,賀先生。”大姐不依不饒。
“我不妨礙你們,我買杯咖啡等他。”賀允川想突破大姐的防線,沖線進去,但被大姐一個u型鎖攔在了門外。
“他今天不會來的,而且,這幾天都不會來的。”
“他告訴你的嗎?”
“對。”
“行吧。”賀允川無奈,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大姐眼見賀允川走遠了,閃身進了貓咖,迅速把大門反鎖後,推開貓咪休息室的門,叫醒了和貓們睡在一起的明朗。
“他走了。”大姐跟明朗交代。
“我知道了。”明朗失神地應了一聲。
就這樣,明朗躲了賀允川一周。
在臨近第七天時,明朗收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對方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說自己是濱灣市思海區派出所的。明朗一聽就把電話挂了。
那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這次的語速更快了,還多加了一句“我不是詐騙電話”。明朗依然快速把電話挂了。
這号碼倒是沒打進來第三次,直接發了條短信進來,上來就說:賀允川現在在我們派出所,你認識他嗎?
明朗一看,立刻回電過去。民警同志看樣子也是習慣這麼被人懷疑了,根本沒跟他計較,直接讓他來派出所接賀允川。
在派出所,明朗看到了狼狽到判若兩人的賀允川——西裝是破了的,襯衫上全是紅酒漬,平日裡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散亂着,更别說碩大的黑眼圈和泛着青色的胡茬。
辦完手續,倆人從派出所出來,明朗點上一支煙,冷着臉說:
“你就非要用這種方式嗎?你幾歲了?幼不幼稚啊?”
“不然你不肯見我啊。”賀允川也不狡辯,直接就承認了。
“你這叫浪費警力,浪費納稅人的錢!”
“我就是濱灣最大的納稅人,我浪費我自己的錢而已。”
“行吧。你随便浪費吧。我走了。”
明朗說罷,丢掉手上未燃盡的香煙,拔腿就走,但被賀允川一把拉住了。
“我上次被賀允浩打,你還會給我擦傷口,這次就不管我了嗎?”賀允川委屈得像條流浪狗,眼底無光,渾身上下都寫着可憐。
明朗實在看不得賀允川這個樣子,心裡心疼得不得了,但又不敢表現出來,于是繼續冷着臉,帶着他去了旁邊的便利店。
上夜班的便利店店員正在打瞌睡,聽到“歡迎光臨”的進門鈴聲後被驚醒,強打精神對着來客微笑,但笑容很快變成了錯愕——兩個185的大帥哥,一個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一個破衣爛衫但貴氣十足。
這個組合确實讓人費解。
明朗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碘伏棉簽,付了錢後,當場就拆了,用力戳在賀允川的傷口上,戳的賀允川呲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