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你怎麼不結啊?我可以讓給你的。”賀允川笑道。
賀德安身邊的老頭們一聽賀允川這話,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他們似乎現在才發現賀允川這麼反骨。
“訂婚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你把我搶回來,就該知道自己會有今天,畢竟,我是最像你的孫子。哦對了,說到訂婚,在收購賀氏的股票上,你猜誰是我的幫兇?”
看着賀德安臉色越來越黑,賀允川越來越亢奮:“爺爺,你确實給我安排了一個不錯的聯姻對象,我提出讓她幫着我搞倒你,她眼都沒眨一下就同意了呢。”
“你!”賀德安整個人都站不住了,“我找回你,收留你,教育你,給你最好的一切,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賀德安似乎想換個打法,打親情牌。
“你說的是,十歲把我一人丢到英國,被人追殺,回國後在你壽宴上被人下毒,你依然不管不顧那種最好的一切嗎?還是,被你當槍使,鏟除身邊的異己,被你當白手套,架空自己其他的蠢貨孫子,被你當靶子,吸引所有人對你的怨恨那種最好的一切?”
“我隻是在培養你!培養需要磨難和犧牲!”賀德安漲紅了臉,大喊道。
“恭喜你!你成功了呢!”賀允川大笑幾聲,“恭喜你親手培養出完美扳倒自己的人。”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不肖子孫。”賀德安覺得氣血上湧,顱内天翻地覆般地脹痛起來。
“看樣子,我确實流着你們賀家的血,那麼肮髒自私的劣等基因,是不是被我完美繼承并發揚光大了?”
賀允川盯着賀德安,繼續說:
“其實,我們有一萬個機會爺慈孫孝的,我曾經真的拿你當我最敬愛的長輩看,但你為什麼就要拿我當個器物呢?我就不明白了,你似乎不到家破人亡人人憎惡不肯罷休,一定要毀掉周圍每一個人的人生,這是什麼特殊癖好?我之前還覺得賀錦雲有點偏激,現在覺得她說得對,衆叛親離是你應有的下場。你就不配擁有血脈傳承,最好斷子絕孫。”
賀德安聽罷,感覺腦殼裡爆炸了般,四肢一軟,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整個會議室瞬間炸了鍋,大家亂成一團,有人高聲驚呼,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上去查看賀德安的狀況。
隻剩下賀允川一個人坐在那老神在在,一臉事不關己。
他最恨何德安的原因,并沒說出口——賀德安對自己自私的強制回收,讓他跟明朗分開了12年。
賀德安被救護車接走了,這次看樣子是真的腦溢血了,不是演戲。
賀錦華趕到醫院時,氣急敗壞地指責賀允川:
“他怎麼說也是你爺爺,你有必要把他氣成那樣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真是畜生啊!”
“别裝了,裝孝子裝這麼多年你不累嗎?他聽不見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賀錦華被賀允川氣得漲紅了臉。
“你來是為了當孝子還是為了這個?”賀允川從口袋裡翻出一個u盤,吊在小指上,賀錦華面前晃了晃。
賀錦華看到u盤,徹底不裝了,一把搶過u盤,扔到地上踩了個稀碎。
這u盤裡裝的,是賀錦華出軌甚至搞出私生子的全部證據。
這件事一旦敗露,賀錦華的婚姻和仕途就都毀了——他是靠老丈人上位的,老丈人雖然人退了,但餘威仍在,培養出的自己人都在位置上,想要整死一個賀錦華,根本不在話下。輕則丢官,重則進去,全看老丈人的心情。
“你不會還留着備份吧?”賀錦華很是謹慎地問道。
“就算留着,你又能拿我如何呢?”賀允川笑了笑。
“你!”賀錦華知道自己沒什麼可以威脅賀允川的,隻能無能狂怒了一下。
“隻要你不給我添亂,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食言的。”賀允川揮了揮手,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醫院。
這是他自從回到賀家後,最痛快的時刻了,不是因為赢了,而是因為徹底自由了。
就像他曾經跟明朗說過的,上位不是為了權利,而是為了不給别人擺布自己的權利,最重要的是,還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從醫院出來後,賀允川開車去了貓咖,他算了算時間,覺得這個點兒明朗肯定在店裡。
他要給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已經掃除了他們之間的一切障礙,此時此刻,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愛他了。
至于“自己是明亮替身”這件事,賀允川雖然還是難受,但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給明朗一個機會,讓他親口解釋給自己聽。
車一路狂飙,随着發動機的轟鳴聲和轉速表指針上升,賀允川的心雀躍到了極緻。
他哼着歌,快步走到了貓咖門口時,卻看到貓咖的落地大玻璃上粘着很多彩色的糖果,門上挂着一個紅色的橫幅,上面寫着:
東家結婚,歇業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