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星蘭的名字,賀允川明顯一愣,一瞬間,他竟然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
想起陸星蘭是自己不怎麼熟的親媽後,賀允川竟然笑了。
那笑容着實有點瘆人。
賀允川在沙發上發了很久的呆,最終還是出了門。
他的車子駛進賀家大宅時,就遠遠看到一個女人從大宅門裡沖出來,沖着他的車快步而來。
那女人身形消瘦,化着全妝,一身豔麗,看到賀允川下車,她原本還算平整的臉,笑出了一道一道科技難填的歲月的溝壑。
跟着陸星蘭一起來的,還有那個讓他見了就犯惡心的舅舅,陸星波。
果然是狼狽為奸。
賀允川不由得側過身,避開直視那個畜生,以免自己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頓。
陸星蘭看到賀允川的臉,瞬間湊近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看,邊看還邊發出啧啧的聲音。
“真的太像了。”
賀允川知道她說的是賀錦文。
陸星蘭順勢就要去拉扯賀允川,被賀允川身邊的黑衣人一把攔住了。
陸星蘭身上濃重的香水味沖着賀允川的鼻子而去,賀允川頓時感覺有口氣從胃裡往外頂,惡心得他想吐。
他掏出口袋巾,掩住口鼻,退了兩步。
這個動作顯然讓陸星蘭很是不爽,但賀允川根本不在乎。
賀允川帶着這姐弟倆,直接去了後花園的茶亭,他不想跟她一起待在室内,他受不了她身上豔俗的味道。
“有話直說,你來幹什麼?”賀允川喝了一口管家送來的花茶,冷冷道。
“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我需要錢。”陸星蘭說道。
陸星蘭從小就是那個片區最出名的美人。但跟那些美但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最終成為男人玩物的戀愛腦傻女孩不一樣,她似乎天生就知道怎麼利用自己的美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成為損耗品。
她第一次見到賀錦文,才剛剛17歲,在懸着紅色燈光的ktv當公主。
賀錦文的車壞在了舊城區那贓物的街道,賀錦文一臉不耐地靠在車門上抽煙,等着司機修車。
看到賀錦文的瞬間,陸星蘭有了目标,她覺得自己應該跟這樣的人結婚,最不濟,也要成為他的情人,給他生個保障自己一世的孩子。
她用最老土的辦法——弄髒賀錦文的昂貴的衣服,跟賀錦文搭上了讪。那時的賀錦文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嚴格的精英教育讓他對如此市井的美麗女人充滿了好奇心。
陸星蘭利用他對底層社會的探究,讓他喜歡上了野玫瑰一樣帶刺的自己。
兩人很快就談起了戀愛,她也很快就讓自己“意外懷孕”了,并拿孩子作為籌碼,企圖嫁入豪門。
賀錦文得知陸星蘭懷孕後,跟陸星蘭提出了分手。陸星蘭懵了,自己的豪門夢就這麼碎了?她不甘心,找上了賀家的門。
賀錦文避而不見,出來跟她談判的,是賀德安。
賀德安告訴陸星蘭,她隻有一條路可走:打胎,拿錢,消失。
陸星蘭告訴賀德安,自己懷的是男孩。
賀德安聽罷,笑了,說自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了,自己根本不缺男孫。并且諷刺陸星蘭說,她那種下賤血統生出來的孫子,他根本不想要。
陸星蘭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毫無回擊之力,隻能答應拿錢打胎。
她被賀德安的人帶着去醫院做堕胎手術的當天,看到了賀錦文訂婚的消息,未婚妻是港城首富的女兒。
陸星蘭嫉妒得滿眼火光,從醫院裡跑了。她覺得隻要留住這個種,早晚能換來錢。
小魚一歲時,陸星蘭又認識了一個港商,港商為她的美貌傾倒,很快就跟陸星蘭求了婚,陸星蘭隐瞞了自己有孩子的真相,把一歲的小魚甩給母親,跟着港商去了香港定居。
到了香港後,陸星蘭才知道這港商雖然有錢,但是是有老婆的。
港商為了哄陸星蘭,給她買車買房買包買珠寶,還給她辦了香港身份。
陸星蘭盤算了一下,覺得名分沒有實惠重要,就這麼一直以小老婆的身份跟着港商了。
去年,港商的生意在香港出了嚴重的問題,混不下去了,竟然瞞着陸星蘭帶着正牌老婆移民了。
男人走後,陸星蘭才知道她住的房子根本不是買的,而是租的,珠寶也是假的,連包包都是A貨,也就是說,港商白嫖了她二十幾年。
房東來催租,她一分錢也拿不出,被房東趕了出去。
人老珠黃一無所有的陸星蘭極其狼狽地回了安南,想要投靠曾經被自己抛棄的家人,但到家卻發現母親早就死了,哥哥陸星波也搬走了。
她找到了母親的墓地,從管理處查到了陸星波的電話。
陸星波聽到陸星蘭的名字,不但沒生氣,還好言好語地約她見面。
原來,陸星波這些年炒股把當年賀家給的錢全虧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他正琢磨着如何找那個天天上電視的賀家新任掌舵人賀允川弄點錢,陸星蘭就即時出現了。
兄妹倆一拍即合,當即就去了賀家,美其名曰,探親。
“小魚啊!媽媽可算找到你了。”陸星蘭企圖忽悠賀允川對自己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