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事其實跟服務員沒什麼關系,服務員充其量隻是個傳話的,可那個真正讓白懋上來看看的人……
白悠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大哥了。
他當然是沒有耐心聽白懋絮叨完的,找到一個合适的時機,白悠直接就打斷了白懋的話,“好的,我知道了,大哥,回頭你替我給他包個紅包吧,錢我到時候轉給你。”
白懋也瞬間就被轉移走了注意力,“好啊,你覺得多少錢合适?”
既然是弟弟出錢,白懋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下的。
“你随意咯,反正多少錢我都出得起。”白悠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着,一邊走向窗口。
看着他将窗戶推開,将紗窗卸下,白懋這才後知後覺地問道,“阿悠你去哪?”
随手把碎玻璃掃到地上,白悠坐在窗台上,摸出一個小巧的戰術裝備,用上面的迷你鎬挂住大理石窗台的邊沿,拉出鋼索,将後面的把手牢牢握住後,他才擡頭,對着白懋露出一口白牙。
“去申請審訊許可,去接蟲蟲回家。”
說完,就身子向後一倒,直接從窗口翻了下去。
貼着排水管速降到地面,按下把手底部的按鈕,迷你鎬迅速松開,收回,白悠将這個跟紅酒瓶嘴差不多大小的戰術裝備塞進口袋,就雙手插兜,優哉遊哉找自己的機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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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者協會的亞洲區分會,設立在華國的首都,隔壁就是它的下級單位,覺醒者協會華國分會。
因為覺醒者群體的特殊性,所以協會不僅是一個辦事中心,還兼具警察局和消防局的功能。
比如還沒有被正式定罪的覺醒者罪犯,就會暫時關押在協會的牢房中,并在協會專門的審訊室裡進行審訊,最後才會被帶上覺醒者法庭,進行庭審。
而根據罪犯的危害等級跟危險等級不同,危害危險等級高的,去亞洲分會,等級低的就可以關進華國分會。
白悠騎着摩托進入協會院子之後,就徑直拐去了華國分會。在他看來,這四個臨時湊在一起,還沒來得及捅婁子就被捉拿歸案的烏合之衆,也就配得上去華國分會住單間了。
可他卻撲了個空。
值班的前台“噼裡啪啦”在電腦上查了一通後告訴白悠,出門右轉去隔壁。
進了隔壁的大門,就看到自己的隊員們都圍着前台,跟裡面的工作人員争執着什麼。
許晴雪的聲音最清晰,“說來說去,就還是因為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新規定,所以我們這些隊員是沒有辦法提交審訊旁聽的許可的,是這樣吧?”
工作人員點點頭,态度好的不行,“是這樣的,抱歉。”
許晴雪仰頭望天,深深地歎了口氣。
磨叽了這麼長時間,她現在已經被這個前台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這什麼狗屁規定啊!申請被駁回是能理解的,可連申請都不允許提交是什麼鬼!
“怎麼回事?”白悠的聲音響起,讓許晴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不再無力感充斥全身。
于是便把他們之前的遭遇都告訴給了白悠,沒有添油加醋,隻是陳述事實。
前台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可見其實也是認同他們的說法的。
聽完隊員們的話,白悠又看向前台,錄入自己的覺醒者編号後,才問道,“能請問一下到底是因為什麼嗎?”
前台這回倒是答得很痛快,“因為馬上就要到星團換屆的日子了,您也應該清楚,五年一次,上面十分重視,所以很多手續和申請的辦理都變得嚴格了不少,還請你們見諒。”
而之前不論許晴雪怎麼問,對方都沉默是金,隻說着“抱歉”。
“那麼請問,我可以提交審訊許可的申請嗎?”白悠又問了一句,這句聽起來就比剛才那句攻擊性強很多了。
“當然可以,77小隊隊長。”前台露出一個十分标準的營業微笑,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不能保證您的申請許可百分百通過。”
他的話讓白悠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便露出一抹淺笑,“沒事。這個可以先不用惦記。”
“好的,申請已經為您提交了,系統将會在七個工作日内為您反饋申請結果,屆時将以郵件的方式通知,請注意查收。”
又一陣“噼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之後,前台看向白悠,說道。
“嗯,感謝。”白悠點了點頭,然後便朝着師螢一招手。
“走了蟲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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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訂婚宴,最終以封愁和白悠兩位主角提前離開,而封家又一次成功在首都世家圈子中鞏固了自己的地位而告終。
聽起來實在是有些荒唐可笑。
不僅如此,第二天白家就放出消息,小少爺在休息室受到了驚吓,當晚回去便高燒不退,最近這段時間隻能閉門謝客,也煩請封家通知封大少,一周以後,兩人民政局見面即可。
看上去禮貌溫和,但深究起來,這話處處都不太對勁。
不過白家沒有過多解釋,封家對此也沒有任何說法,就隻是默默應下,也讓看熱鬧的群衆們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甚至有人笃定,小少爺受到驚吓的原因,一定跟封大少有關。
封愁對此保持的緘默則讓衆人更加确信了這一點,也就越發惋惜,為什麼白家漂亮的小少爺,偏偏被契約給了封大少這麼個死性不改的纨绔。
白悠不關心那些等着看笑話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隻是坐在民政局内部停車場裡,自家車的後座上,十分惱火地頻繁看着表。
半小時之後他就要趕到亞洲分會去審訊,民政局也馬上就要關門。
封愁那個家夥,到底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