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印象深刻，又刻意記了很久，哪能是“突然”想起就能問出來的？

沒忍住，他低頭吻在那雙已經有些發腫的殷紅唇瓣上。

“你笑什麼？”

“我開心啊。”景瀾又親他一下，“我老婆記性這麼好，這麼厲害。”

誰是你……

記憶蓦地閃回到昨晚某人哄着他叫了無數遍的稱呼……算了，眼下再糾結這個稱呼，隻會讓某人愈發得意。

良玉煙輕哼了聲，勉強接受了他的說辭，被子下的手拉住他還在按摩的手臂，摸索着換了個位置讓他繼續按。

“那……那條皮帶呢？多久之前買的了？”

上一秒還惬意悠閑的狐狸，下一秒眼裡的心虛和猝不及防就如此明顯地一閃而過。

景瀾輕笑一聲，貼近他耳側：“我記得很久很久之前，我就之前收到過一個非常相像的盒子，對不對？”

那條灑滿星河的領帶，至今還在他的櫃子裡妥帖又精心地保存着。

他話語裡的暗示意味太明顯，良玉煙當然能聽得出他話裡話外早就猜出了自己買下皮帶的時間，眼下這麼問，分明是故意的。故意想聽自己親口承認，自己在許久許久之前，就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萌生了初生的悸動。

“反正，是很久之前。”良玉煙破罐子破摔，“具體記不清了，和之前送你的那條領帶一起買的。”

他當時糾結了很久，在意識到皮帶并不适合作為一名租客送給房東先生的禮物後，卻還是沒忍住将它買了下來。

隻是他一直沒想過真的将它送出手。哪怕在當時默默地、悄無聲息地将它買下并帶回這間房子時，良玉煙都隻是安慰自己，這條皮帶這麼百搭，他自己也可以穿啊，并不是非要送給誰，為了誰才買下它的。

但從它包裝精美地被帶回家，放進衣櫃後，便逐漸沉沒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裡，再沒被碰過。直到昨晚，才終于被姗姗來遲的收件人正式簽收。

景瀾無聲的笑，親不夠似的在他唇畔輾轉，兩道同樣灼熱的吐息交融，缱绻又親密。

“原來良老師那麼早就對我有想法了？”

“……”良玉煙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回憶起來，當初似乎真的早早便被這人撼動了心防，不然也不會那麼情不自禁地買下這份或許永遠都送不出去的禮物。

“好可惜。”景瀾輕輕咬住他柔軟小巧的耳垂，“我比良老師還早半個多月。”

良玉煙詫異地擡眼看向他，卻隻見他乖巧一笑。

半個月？

在戀綜節目上的第一面？

不對，996出過故障，景瀾應該是在7月30号，在裡世界和他見的第一面。

那時候就一見鐘情了嗎？

腦海中似乎有道白光一閃而過。良玉煙倏然睜大眼睛，近乎不可置信地出聲：“0730……？”

景瀾在節目第一期初約會時告訴他的，特意設置的手機密碼。

他一直以為那是他随手設置的數字。

景瀾笑着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那是我真正下定決心要放任自己去靠近你的日期，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

“第二次是在華晟，我們錄制預采的那棟大樓。”

“我的第一次心動，則是在更早之前。”景瀾低頭望進他剔透的眸子，緩聲道，“在湖心公園，7月20号。”

良玉煙愈發震驚。

他不可能忘記那個日子。他重生後的第二天，也是他嘗試着重走上一世演藝路線卻被接踵而至的意外打破計劃的一天。

他不可置信地微微張開唇，重複道：“7月……20？”

那豈不是……

“嗯。”景瀾認真又不容置疑地肯定道，“在湖心公園，你坐在那棵樹下，一湖之隔，我站在陽台上，原本是畫不出東西來想要吹吹風，卻沒想到看見了你，也畫下了我畢業後的第一幅肖像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