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的天使。
系統:???
宿傩被扔到儲物室的地上,剛坐起來就被按住,染血的衣服随即被扒開,露出傷痕累累的上半身。
他身上有很多猙獰的口子,有些是被咬時留下的,有些則是劃傷,但這些傷口此時早已止血,經過動作粗魯的搬運本該崩裂才對,傷口表面卻有一層暗紅的薄膜将傷口兩側粘合在一起,随着呼吸收縮。
宿傩低下頭看了眼,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血,感受到傷口傳來的溫熱與麻意,宿傩擡頭看向面前戴着面具的人。
“你不用假惺惺,就算我死在那裡也影響不到你不是麼?束縛并沒有限制其他人不能殺我。”宿傩從家主先前的話中就推測出他是死是活都無所謂,神宮寺奏現在還故意保住了他的性命,不就是想騙取他的信任麼?
他早就看穿了對方的真面目。
面具下,神宮寺奏抿嘴微笑,眼中浸染着宿傩不能理解的情緒。
似是悲憫,似是戲谑,又好似在期待什麼。
就是這樣,不需要什麼理由,一心一意地恨吧。
恨他無情,恨這扭曲的世道,恨自己命運不濟。
——恨這世上還有一個同病相憐的人。
神宮寺奏在宿傩張口想說什麼的時候伸出右手,捏住他的臉頰,掌心恰好卡在宿傩的牙齒下。
不用他多說,宿傩已經狠狠咬下,帶着冷香的血流下。
神宮寺奏一把将他的腦袋按在地上,保證流出的血液會自然滴入宿傩的口腔,後者不滿地掙紮了兩下,都被他牢牢按住。
宿傩被捂着嘴,再次陷入被動的境地,剛死裡逃生有些脫力的身體再次迸發出頑強的能量,一面對神宮寺奏的手用力啃咬,一面手腳并用地反抗。
神宮寺奏按住了宿傩的腿,卻沒有按住他胡亂揮動的手。
“啪嗒——”
男孩的手向後擦過祭祀面具,直接将面具打歪,露出神宮寺奏面具下的臉。
銀發少年神色平靜,或許是在面具中悶久了,面頰透着紅霞似的绯紅,上挑的眼尾也暈染開些許,瑰麗如畫。
宿傩不知是被血液燙到了,還是被這一幕燙到,掙紮中的身體一頓。
“你說的對,”神宮寺奏收回手站起身,“但是死亡結局太便宜你了,還是痛苦地活着更有戲劇性。”
宿傩撐起身子,看着他暗自磨後槽牙。
“繼續取悅我吧,宿傩。”
話音一落,神宮寺奏背過身走了出去。
“……”宿傩面容陰沉地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
神宮寺奏換回了平時的紅衣,頭發也披散下來,參加祭祀的人們相繼回來。
夜鬥找到他,似乎有話要說。
“神宮寺,你是怎麼找到自己想要做什麼的?”夜鬥盤腿坐在神宮寺奏對面,神色真誠地問道。
神宮寺奏擡眸看他,定了一秒又垂下。
夜鬥被看得身體微僵,總覺得對方的眼神十分有壓迫力,于是轉開視線:“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是誕生于父親願望的神,為了讓父親開心,我殺過很多人。”
“可是自從有人告訴我真正的神明不應該以殺人為樂時,我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都做錯了。”
“所以?”神宮寺奏聲音淡淡。
“所以我離開了父親,試着去找到對自己來說正确的事。”夜鬥把頭扭回去,“你說我可以成為一個受人歡迎的好神明嗎?就像你一樣……”
“我?”神宮寺奏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勸你還是算了吧。”
夜鬥:“诶?”
神宮寺奏:“我并不是一個值得學習的榜樣,既然你已經逃離了父親,不如去做父親讨厭的事吧。”
“他讓你殺人,你就救人,以前殺過多少人,就救多少人,你的選擇無人能幹涉。”
“……”夜鬥的眼瞳緩緩睜大,如晴空般的藍眸有碎光閃動。
“我隻是覺得……這可能會很有趣,别這麼看我。”神宮寺奏擰眉道。
夜鬥一副我懂的表情:“原來如此,我就知道到你這來絕對沒有錯!我的選擇無人能幹涉麼……”
神宮寺奏嫌他聒噪,甩了一記眼刀過去。
【夜鬥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55】
“你目的也達到了,還要在這裡賴多久?”神宮寺奏問道。
夜鬥雖然習慣了他冷淡的态度,但還是做出一臉受傷的表情:“你這麼着急要趕我走?可我已經愛上這個地方了,不舍得離開怎麼辦?”
“那就自己搬出去住。”
“…………”
夜鬥灰溜溜地跑去幹活了。
祭祀結束後,平安京來的幾人便離開了,陰陽師用自己的所有式神換取自由,也跟着一同返回。
接下來的春耕忙碌了近兩個月,在結束之後的第二天,羂索收拾好行囊獨自出發,臨行前并沒有如願見到神宮寺奏最後一面。
宿傩知道羂索離開的消息後找到神宮寺奏,質問他為什麼要放走對方。
神宮寺奏抿了口茶水,“是你自己抓不住機會,要怪就怪你現在還不夠格。”
“機會總是會有,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宿傩雖然對此仍有意見,卻把話聽了進去。
他會找到機會,一個個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