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的豪華舞池,圓拱形的大門被一個年輕人輕輕推開。
因為灌入的夜風格外清靈,所有端着高腳杯的紳士貴婦們都看了過去。然後目光凝滞,震驚。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年輕人!這艘遊船上有這樣的男人?!
他銀色短發被一絲不苟往後捋順,梳成了背頭。黑色的禮服在他身上勾着月的朦胧和黑夜的誘惑。
身材太好,腿太長,以至于他的腰際線是很多男人的胸線。一晃,驚鴻一瞥,瘋狂熱舞的許多人都慢下了動作,視線不由自主被這位尊貴的少爺牽引着,看他慢慢落座在了一架鋼琴前。
這是今晚特意準備的即興節目嗎?所有賓客都很期待,搖晃的酒杯裡的葡萄酒的顔色,都沒有這個男人眼底的赤紅眸色濃烈。
“對不起這位先生,現在是桑巴熱舞的時間,不需要鋼琴。”
貝尼尼上前說了一句,可船長打了個手勢讓貝尼尼别多管閑事。
現在是全球直播的時間,雖然不是事先安排的節目,可船長卻也被這樣的男人驚豔到了,決定賭一把。
果然,直播平台上的人氣開始直線飙升。彈幕評論也都是圍着這個謎一般的白月光美少年的。
“可這不是規矩嗎?”貝尼尼不服氣,熱情的桑巴中不需要這樣清冷尊貴的少爺來擺譜。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異常漂亮的少爺,可以說他冷冷從舞池的熙熙攘攘間走過就把人心給俘獲了。
可貝尼尼覺得他眼熟!很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看那張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臉龐雖然英俊地天怒人怨,可貝尼尼一看到就起了心頭陰影。
但是想不出原因。
薩菲斯誰都不理,他連一個微笑都懶得施舍給别人。隻是坐下後,優雅的身姿背脊挺直,長腿擱置,線條流暢地就像一幅油畫。
他不是來賣笑的,卻無形中有聚光燈襯托他整個人的身影。
在他指尖傾瀉下流暢的鋼琴音符那是一種天外的來音。
是一種不染塵埃的讓人隻配匍匐腳邊膜拜的藝術。
所有人都彷佛被肖邦的音樂主宰,涓涓細流潺潺月色,或是壓抑激流的小調或是舒緩平坦的樂章,每一個音符都牽動人心。魔法的時刻吧,讓這個人聲鼎沸縱情聲色的舞池突然變得那麼安靜。
幻想和悲歎,命運交織的高低起伏都在娓娓道來。就算是在第一區的聖殿,可能都沒有如此傑出的鋼琴師出現過。
薩菲斯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但是他本身的存在就是萬衆矚目的足夠讓人膜拜的圖騰偶像。
所以面無表情隻是讓他看起來更加神秘。
如果蟲星不是個以武為尊的星球,可能他自小的藝術造詣會更高。
音樂,是他從蟲蛋裡出來就會的東西。也因為這樣,薩菲斯在沒有成為蟲皇之前,會被幾個姐姐恥笑:
“他的雌君是個戰鬥力非常低下的歌姬吧?雄父被勾引了,才會生下這麼一隻小雄子。”
重重地摁動黑白鍵盤。薩菲斯對肖邦的夜曲有種别樣的共鳴。
穿梭在空無一人的月夜和海邊,他舒展翅膀萦繞月色飛舞。自由自在的,都是一個人的孤獨和高傲。
“讓讓!讓讓!”
突然有人擠開了陶醉的觀衆,薩菲斯看了他一眼,發現是自己彈得太沉醉,用蟲族的次音波把這首孤獨的鋼琴曲推出了更遠。
維克就是因為這震撼人心的肖邦曲才會猛然驚醒。
他這些天都淪陷在一種無法名狀的暴躁情緒裡,什麼都能讓他惱怒。
就好像一場宿醉,隻有這首鋼琴曲能讓維克終于宿醉清醒,反省過來自己的狀态非常後悔。
他找遍了整個船艙都沒找到小薩。他聽說音樂廳來了位神秘鋼琴師就沖了進來。
視線四目相接,維克就陷入無以輪比地震撼間。
就好像宿醉一場醒來就圓了夙願。
“小薩……”這曲子是為他彈奏的嗎?
一曲畢,薩菲斯在所有人的矚目中起身優雅離開。船長開出了每個月六位數的工資讓他留在船上。
船長非常明白這位英俊非凡的鋼琴師能給他帶來多少人氣和收益,态度當然是非常殷勤。
神秘的鋼琴師點點頭:“給我單獨一間有窗戶的休息室,但是必須安靜。不能随便讓人打擾我休息。”
神秘鋼琴師此刻的一舉一動都已經掀起軒然大波,他當然需要最優越的居所。
船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就是這位鋼琴師要他的船長休息室他都能讓出來。
“請看這裡,請問您叫什麼?是哪個國家的國寶級演奏家嗎?”
薩菲斯談妥了條件,就滿意地離開。維克暴走的信息素已經被安撫住了,這時候聽完神曲的粉絲們已經開始失控。
維克剛想走過去和小薩說話,但是人流洶湧,都想往薩菲斯身邊擠。反而把維克擠到了外面。
有人拿出了手機給這位未來的天皇巨星拍照,但是咔咔咔兩三下,捕捉的殘影卻好像突然被虛化了,結果什麼都沒拍到。
薩菲斯的渾身氣質是生人勿近的。
眼神如此淩厲,卻渾身都是讓人癡迷的魅力。
“先生,能簽名嗎?請給我簽名吧!”有貴婦人隻是近距離看着這位銀發公子的側臉,就感到難以呼吸。
她要薩菲斯用自己的口紅,将他的簽名寫在自己的胸口。
如此火辣的追求,讓其他女粉絲也更加瘋狂,船長以防現場失控使了眼色讓自己的保镖們去幫薩菲斯開道。
薩菲斯隻是一露面,隻是一首肖邦的鋼琴曲,就足以讓所有人失控和着迷。
鋼琴曲是高雅的憂傷的,從這高冷如皎月的銀發公子指尖傾瀉後,卻彷佛施加了魔法讓全場失控到了如此地步。
薩菲斯走過維克身邊,他的眼睛沒有看他,可卻低頭輕輕告訴他:
“看,我不需要你養我了。維克你自由了,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