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寶貝兒，為了你，我願意背叛所有人。”

當維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涼氣。已經爬出窗外的腳頓住，整個身體都有些不可自控地抽搐。

剛才，他和薩菲斯一起在看好戲。甚至有在考慮先發制人把他們偷情的場面，從窗外半空來個蟲族特别嘉獎給他們的航空拍攝。

全方面無死角，再配上缥缈的遠景烘托來個珍藏絕版。

可當171号用絕美清冷的臉說出如此卑鄙的誓言，維克的身子在震動。

這種場面，似曾相識。

鏡頭前，所有人都認為纡尊降貴來海都選秀，都是髒了他亵渎他的修斯，卻在勾引自己的繼子。

為了得到對方，達成所願。他可以用神賜的身子如野獸般□□。他會用空靈的嗓音發出毒咒，信誓旦旦将其他人都視作祭天的棋子。

這樣的人，維克以前還見過一個……他是……？

“我愛你啊弗蘭！我哥哥那個傻瓜怎麼配的上你？來，進入我的身子，就能嘗到巴蒂最甜的果子。那個時候，你就願意為了我背叛所有人了！”

弗蘭，弗蘭？哥哥，弗蘭，哥哥？

一個踉跄，維克的身體從橫跨的窗台倒了下去。

“維克？”

薩菲斯是感覺到維克不對勁才會拉着他慢慢出來的。他身上的氣息非常亂。

剛開始，薩菲斯以為，是維克聽着隔壁狗男男的動作片開始對自己有了些情不自禁的聯想。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維克的眼中染起的不是欲念，而是一種不可混亂的仇恨。

特别是當他聽到修斯對維克說：我願意為了你背叛所有人。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薩菲斯緊張了。

維克好痛苦！他在懸空掙紮，彷佛在自己的夢魇裡和可怕的對手做着殊死搏鬥。他摔下去了！是那種自由落體的垂直墜落。

他在這種魔怔的失神裡，甚至連本能地防護騰空都忘了。

維克！

薩菲斯也跟着垂直掉落的維克飛出了六樓窗戶。因為太匆忙，窗發出了哐當的動靜。

一下驚醒了隔壁熱火朝天的野鴛鴦。

“怎麼回事？”

萊奧下半身包着床單探出頭來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旦被揭發，他們都會死。

可是下面黑漆漆的街道上，彷佛什麼都沒有。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也可能隻是鳥撞到了窗戶。”修斯意猶未盡，他想抱愛人回去。

但是萊奧卻眼睛發直盯着下面，好像個充滿森冷怨氣的娃娃說：“不，我好像看到薩菲斯的銀發了。我要他死。”

*

冰冷的街道上，維克瑟瑟發抖什麼都不願意說。薩菲斯叫他沒反應，拉住他他卻會發出無比尖銳絕望的尖叫。

這是一種夢遊？

薩菲斯決定先不急着喚醒他，隻是不緊不慢跟在他的身後。

維克仿佛是走在一片茫茫沙漠中，目之所及都是荒蕪和廢墟。

他的心口跳得失常，喉嚨冒煙卻沒有想尋覓水源的求生欲望。

幻蝶是非常忠誠的蟲族，一生隻會有一個配偶。當時父母告訴他，雖然弗蘭不是大帥哥，可正統軍官學校畢業，蟲高馬大還有張周正且安分的臉，是能夠踏踏實實過日子的。

維克認為也是這樣，他早就過了青春期，可破繭化蝶的突破性生長卻毫無苗頭，甚至是遙遙無期。維克認為這輩子他就這麼定型了，找到弗蘭肯要他是他的榮幸。

兩個人的相處就似乎是平淡如水，見了兩次面被催促結婚。因為弗蘭在帝都的軍需要處任職，并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而訂婚後，維克理所當然挑起了照顧弗蘭父母的重任。

一個月兩次，他要風雨無阻來回幾十公裡，就為了給他的爸媽送解毒的橘子汁。如果不去，弗蘭家的二老就會因為吸入過度瘴氣而把肺都咳出來。

那次來台風了，十級飓風，能把維克的翅膀都給吹下來。可是他還是要穿越風暴給未來公婆送橘子汁。

“維克，你不去不行嗎？戀愛腦到你這個地步可真是世所罕見。爸爸媽媽對你不夠好嗎？巴巴兒地去别人家捧臭腳，吃裡扒外的。你可真是恨嫁啊！”

姐姐很大聲罵他，因為橘子林裡的樹木都需要加固。

可是，維克還是去了弗蘭家裡，因為弗蘭打了電話過來，說他爸媽突然喘不上氣。

等他回來，翅膀一邊斷了，他九死一生想和弗蘭報平安。可是弗蘭的手機鈴聲卻在他家的别墅的地下室裡響起來。

當時，維克隐隐覺得古怪。直到推開地下室的門，裡面傳來不堪的偷情聲：“告訴我姐夫，如果不是為了橘子汁，你會和維克訂婚嗎？”

“維利，不要這麼殘忍地問我這個問題。你懂我的心，我從始至終愛的都是你，為了你我願意背叛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