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第幾次,塞魯斯被維克又一拳直接揍倒在了地上。
相較于雪鄉冰冷的雪地,烈日下的沙灘躺上去和煎荷包蛋差不多。但是塞魯斯躺在上面不起來了。他被随風揚起的沙礫慢慢埋了起來。
萬念俱灰,他好像也是一具屍體。
維克開了個椰子解渴。他看不起這脆弱的小皇子。幹什麼?自己沒用還想耍賴裝可憐嗎?
“起來!是你說要給史蒂芬報仇的,但是就你這樣子,還是趕緊去給你的瑪麗姑媽當上門女婿吧。沒有第二條路了。”
除了臉能看,其他一無是處。就這,史蒂芬還敢騙他說這個嬌滴滴的小雄子就是薩菲斯?
當他維克是被騙大的。
維克準備放棄這個廢物太子,但是他聽到了身後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我……我把所有你說的法子都試了。可是,别說是空爆,我的身體對起碼的搏擊術都學不來。我好笨……”
是的,他真笨。
史蒂芬要他報仇了嗎?史蒂芬自己養大的太子殿下什麼德行他不知道嗎?
如果要太子報仇,就不會把這小雄子托孤給他維克了。
就算維克千方百計都想隐瞞史蒂芬被虐殺的消息,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算了,反正冬宮都被白家入住了,你們夜氏皇族也算是氣數盡了。你就跟着我吧!”
看在他和父親的情分上?
塞魯斯聽到維克松口,一下起來了,全身好像被注入新的能量。維克挑眉,他真懷疑這家夥又在用苦肉計。
“謝謝你維克,我,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收起你那喪家之犬的鬼樣子,晦氣!”
“維克,我不太會賺錢,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加重你的負擔的。我跟着你會好好學的。”塞魯斯和小狗一樣,維克說不送他去瑪麗親王的封地,他就原地搖尾巴準備起飛。
“我到底也有點積蓄,養你綽綽有餘。你賺錢?我不敢奢望。”維克壓根也沒指望這個養尊處優的太子爺能賺錢。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包養?塞魯斯的眼淚花掉了維克塗在他臉上的黑粉。眼睛卻亮亮的了,有了希望。
“維克,你真好。”塞魯斯直接撲到了維克身上,垂直挂上。本來很有夜氏皇族象征的白銀之發,被維克染成了金色。
這一染,再來個撒嬌,維克覺得越看越像一隻金毛。
“喲~老大什麼時候對新人這麼溫柔了?”一聲調笑,有豪車朝着他們過來。
車上下來一隻雄蟲,西裝革履梳着油亮的大背頭,他吊梢眼,從車上下來第一眼視線就沒離開過維克。
塞魯斯對他有種天然的敵意。但是維克和他的三個夥計都迎了上去,這家夥也是骷髅山的叛軍嗎?
他扯了扯維克的衣角,提醒維克這不是良善之輩。
“我基地叛軍裡的骨幹,能是良善之輩?”維克怪他沒有見識。三百萬叛軍,在薩菲斯手裡被土崩瓦解了一大半。
他将骷髅山的叛軍收編的收編,遣散的遣散,托薩菲斯的福。維克現在能用的部下不多了。
況且,輝子還是其中混得最風生水起的一個。
維克身後的德發,槍王,墨七卡也和這體面的生意人擁抱。他們曾經是要在骷髅山同生共死的,但是首領維克失蹤後,也就四散謀生。四十年過去了,蟲子和蟲子之間也分了檔次。
好像輝子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蟲。
上了輝子的豪車,他們要去的是沙漠之珠,富可敵國的鹿洲。
輝子在那裡有生意,聽說維克要來,親自來接。
“沒想到你就隻開了個火鍋店,就混到全球富豪榜了?”德發在維克沒出現前,在菜市場裡擺攤賣菜。一樣是做飲食行業,為什麼他沒發家緻富?
“不這商業街整條都是我的。”輝子挺了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從後視鏡裡不住看維克。四十年,對蟲族的壽命來說也不算短,但是維克依舊如此。歲月根本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迹。被歲月偏愛的大美蟲,他好像更加有緻命吸引力了。
塞魯斯把維克拽了下,他說自己有點暈車。
“哈哈哈!哪裡撿回來的鄉下蟲,還暈車?”塞魯斯被輝子嘲笑後,不服氣道:“車子這種鐵皮耗油怪,既不環保又不舒适。我以前都坐龍車!”
塞魯斯話一出口,加長版的豪車裡有陣古怪的沉默。
墨七卡擦着自己手裡的刀子,晃了晃:“原來是貴族?”
維克瞪了塞魯斯一眼,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小雄子年輕氣盛,說話沒過腦子。
“我們老大以前也是貴族。可那又怎麼樣?現在我們仍然是一家人。”
輝子瞥了眼塞魯斯,讨好地下車給維克開車門:“老大,住處就在鹿洲皇冠酒店。這裡是我的産業,一定讓您賓至如歸。”
槍王下車就又抽了一根煙,他吞雲吐霧間自嘲一句:“沒錯,老大是要招待的。我們這些沒用的兄弟,直接挂你酒店外面的樹上好了,涼快。”
輝子臉僵住,一直解釋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一直都在打老大維克的主意,誰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