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包廂裡傳出來的□□辱罵,還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讓塞魯斯渾身發冷。
他清醒了,這是極樂天堂嗎?這完全就是陽光照不到的地獄。
施虐者的快感,被施虐者的搖尾乞憐,他真的在這裡能找到什麼雄蟲世界的真理嗎?塞魯斯拒絕這樣的真理。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求求你們了,我才十四歲,他們和我說,我隻是來這邊唱歌的!”
塞魯斯的懷裡,迎面撞過來一隻小雌蟲。她很瘦,頭發是枯黃的。但是穿着露背的連衣裙,顯得身材還是很好。
她身後,有幾隻虎背熊腰的雄蟲在追她。他們滿身酒氣身上都是刺青,一看就來路不太清白。
那小雌蟲一看到塞魯斯就好像找到了救星,她很害怕隻能躲在塞魯斯的身後躲避。
“哼,哪裡來的大少爺?小雌子,過來!到我們地方來。”
為首的雄蟲腦袋連着肌肉誇張的倒三角身體,沒有脖子。剃着個平頭,下巴上一條很深的刀疤延續到脖頸。
他抽着雪茄,滿口黑牙:“看什麼?這小雌蟲是老子今天打拳賽赢過來的。合理合法,啊哈哈哈!你想搶啊?打赢老子啊!”
他好嚣張啊,還和他的跟班轉頭哄笑。這隻雄蟲的後背上有一條很深的花紋,是不太常見的天生花紋。
一看,就是天生壞種不好惹。
輝子上來了,他一看趕緊拉住了塞魯斯:“塞魯斯,這裡不是我的産業,我們管不了的。你别惹事了!”
話音落,對面的□□雄蟲就一把從塞魯斯身後把那隻哭花臉的小雌蟲拉走了。
十四歲,她才十四歲。
他們會玩死她的,而且根本也沒把她當做一隻雌蟲。
塞魯斯知道,他其實根本不應該出頭。因為他根本不會打拳,僅有的一次被揍經曆也是和維克求愛的時候。
隻要假裝沒看到,今晚也就那麼過去了,可是,她是父皇的子民。
“站住,我和你打一場,赢了,她歸我。”塞魯斯微笑道。
鬼使神差地,塞魯斯居然追了上去。他那副樣子好像是來伸張正義,成了那小雌蟲眼中的一道光。
卻引來了那幾隻□□雄蟲的哄堂大笑:“啊哈哈哈,他這小白臉說要和我們黑背哥打一場哎!啧啧,年紀輕輕真想不開,不如現在跪下來求饒。”
黑背的跟班要他跪下。但是塞魯斯從來不跪除非是他的父親在面前。
而且,他也不會求饒。
“不,他求饒都沒用。今晚,我黑背大爺要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
黑背本來就看不慣塞魯斯,現在已經握緊拳頭朝他啐了兩口。是他自己找死,能怪誰呢?
夜場經理已經過來了,他在輝子背後低聲道“老闆,要阻止黑背嗎?他這周已經打死兩個對手了!這樣下去不好吧?”
輝子抽着雪茄搖搖頭,死了不是更好嗎?
“沒事。”輝子挎着包跟着經理進了辦公室。
黑背兇猛,誰惹誰死,有好戲瞧了。
輝子翹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在财務室吸煙,他看着賽場直播,開心得像過節。
“賠率多少了?”輝子想在塞魯斯死前在賺一筆,出一口惡氣。
經理:“都快一比一萬了。黑背最近就沒輸過。這小子慘了。”
“加油,哥哥你加油!”塞魯斯上場的時候,全場一片噓聲。隻有那個黃頭發小姑娘将她視為唯一的神明。
輝子盯着屏幕,眼中是嗜血的狂喜。他把自己今晚的營業額都壓了下去,穩賺不賠。
第一回合,塞魯斯被打倒在角落,裁判宣布暫停,全場一片怒吼着讓黑背打死這個小白臉。
第二回合,第三回合,塞魯斯好像切換了到了一個黑背怎麼都打不到的狀态。他的移動非常靈活,有些像是避開截殺的肌肉記憶。
“老闆,那小子挺能打的,沒你說的那麼不堪一擊!”經理不解道。
而擂台上,塞魯斯腳步靈活而又堅定。他對拳擊一竅不通。但是在一輪挨揍後,他就學會了。
再後來,黑背開始對自己不自信,這小子真是新手嗎?為什麼,他好像在學習自己的招數和步法?
并且開始如魚得水活學活用。
突然,塞魯斯閃現到了黑背面前,一拳過去,所謂弱不禁風的拳頭讓黑背咳血。
啊?他怎麼起不來了?塞魯斯疑惑地看着倒地吐血的對手。難道外強中幹是這樣嗎?塞魯斯想道。
叮咚叮咚比賽終了的鈴聲響起來,裁判高高舉起塞魯斯的手:“獲勝者塞魯斯。”全場尖叫。
因為很多蟲子都要輸到扒底褲才能離開了。
輝子的煙燙在自己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