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差點氣到吐血。
而塞魯斯卻還敢輕輕低笑一聲。好像一點都不後悔!他的長腿閑庭信步邁過維克的床位。
知道輝子在看他,塞魯斯也掃眼看過去。
維克叫他過去的時候,他溫順地就像一條貪玩晚歸的大金毛。
可瞬間,他們眼神交接。輝子跪在地上仿佛看到了……死神。
塞魯斯赤紅的瞳孔滿溢殺氣,那是居高臨下的睥睨,讓見多識廣自傲真是自負的輝子第一次後悔。
這小子……不對勁。他輕敵了!可是維克更加拽緊了自己早就纏在手臂上的女孩發帶,那是他的救命符。塞魯斯一進來就看到了。
塞魯斯微微喘息,好像很累,卻又很餍足。他敞着腿坐在沙發上,微微垂頭,臉埋在明寐不定的陰影中,動作娴熟地點着了煙。
他還開始抽煙了!
“維克,你是妒忌嗎?”他擡頭,挑釁的看向維克。手微微有些發抖。
其實維克仔細看,會發現那打火機和香煙上都有血迹。是塞魯斯清醒後,從那兩個綁匪的褲兜裡找的。
他在黑屋子裡呆了很久學會吸煙後,才鎮定下來。
他一隻雞都沒殺過,應該……應該不是他殺的吧?
他隻是想和維克調笑一下放松自己的緊繃的神經。但是維克真的生氣了。
自己千方百計要帶着這位廢太子逃難,就怕别人認出他去通風報信。
但是塞魯斯如此頹靡。雄蟲的第一次是很寶貴的。發洩出來的□□是一種标記。
且雄蟲一旦發熱會持續發燒半個月。塞魯斯身上現在就是這種熏天的味道,求偶的信息素根本遮擋不住。
而根據維克如今拿到的情報,那些異變的喪屍比狗鼻子還靈。
血肉,□□都是最好的追蹤物。夜氏皇族求偶的信息素更是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硬要說的話,很像藍星上的桃花甜香,會讓雌蟲毫無招架之力。
太特别了,根本蓋不住。
史蒂芬之所以會去自投羅網而犧牲自己,因為他的胳膊被吃了。喪屍會不遠萬裡追蹤他,他知道自己會連累太子。
現在,塞魯斯居然狂妄到守不住底線,輕易就把自己交代在一隻陌生的夜場小雌蟲身上了,史蒂芬是死不瞑目啊!
恐怕留在雌蟲身上的桃香□□也會讓白家的喪屍聞風而動。
他太讓自己失望了!
“墨七卡,叫上同伴我們走。”維克有些站立不穩。但是盛怒的臉轉而變成冷漠和疏離。他下床,盯了不痛不癢的塞魯斯一會兒,閉眼轉身離開。
塞魯斯還在吸煙,他的頭發蓋住了他的眼。
維克要走,輝子立馬不死心:“求求你們在老大面前給我美言幾句,這是給兄弟們的好處費。鹿州是雄蟲的天堂,好看的好玩的應有盡有!”
德發抽了張鈔票,但是卻呼地一下吹在了輝子的臭臉上:“我們要是貪錢,就不留在骷髅山了。”
輝子知道維克的脾氣,這樣一鬧翻以後就不會和他見面。
“老大,我今天剛有消息了!我知道有誰在出那個貨了!鹿洲,我比你們熟得多。”
看這些頑固派根本不為酒色财氣迷惑,輝子終于說出來了。為了留住維克。
維克冷眼斜觑:“輝子,别讓我查出來裡面有你的手筆,不然……”
墨七卡手起刀落砍了輝子的一根手指。輝子慘叫猶如蛆在扭動。
“那他呢?”德發好心看了眼落寞的塞魯斯。
“别管他大少爺了。這種沒出息的東西會害我們全軍覆沒的。”
維克說完就走了,他還是不要他了。塞魯斯吸煙猛了,一直在咳嗽。但是維克并沒有回頭。
“嘿嘿嘿。”在地上打滾的輝子發出一陣獰笑,“你也被老大扔了啊?哈哈哈哈!你也是條喪家犬。”
塞魯斯低垂的眼睛已經發紅,他狠狠一腳踩在他的斷手上:“好了,可以說了嗎?你把瑞貝卡關在哪裡?”
“哈哈哈!真是有情有義啊大少爺。好吧……”
他說了什麼?
“木偶森林。”
木偶森林?那是鹿洲被詛咒之地。
*
老樓房的露台上,維克面對沉沉黃昏喝着啤酒。氣氛有些壓抑。
“都兩天了,老大我去看看他吧!那大少爺,他就沒吃過苦。”德發記挂塞魯斯,他看着維克凝霜般的側臉,有些為難。
就算真的睡了雌蟲,也罪不至死吧?晾他兩天小懲大誡算了。
“他已經走了。”
坐在屋頂上的墨七卡淡淡說了句,他已經早就去找過塞魯斯。怕他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