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一直都在侵入金砂城的警署調查報告,他想知道的是塞魯斯的下落。
輝子的下場讓德發一陣沉默,砰地一聲,突然他們搶來的這輛破卡車爆胎,整個車子都颠簸着滑行出去好遠才被勉強刹住了。
踩着要從白紙山掉下去的程度,車頭往下傾斜。他們四個從車上提氣下來看了看。
“不吉利啊老大,好像前途兇險。”
“兇險就不去救塞魯斯了嗎?他這小孩臻看不出是那個夜帝薩菲斯的孩子,有禮貌,性格好!除了長了一張臭臉,他有什麼缺點嗎?”
德發盡力說服其他同伴,就怕維克不去救塞魯斯了。
“你怎麼就認定這小子被白家抓到了?”
“不是嗎?白君豪都死在金砂城了,白瑞那老家夥想要名正言順坐上蟲皇的位置,還有什麼辦法?”
墨七卡:“挾持太子當傀儡,先安撫住金砂城的紅龍軍隊以及其他勢力,塞魯斯都是最好的籌碼。”
是這樣,白芷城處在蟲星海拔最高的白紙山上。易守難攻,沒有第二條路能進入白家的城堡。
他們也隻能這樣先進城裡再說了。
“萬一我們的塞魯斯看着柔弱不能自理,其實他根本沒被抓到呢?”
“他都被輝子用了秘境劇本了,不是瘋了就是傻了,目前為止,被注射這種毒品後,一個月内幸存者不足百分之五,其中,腦子還能保持理智清醒的,百分之零點一都不到。這是有真實數據的。”
墨七卡抱着自己的電腦,一路都在竊取各方情報。
“不,他一定會去的。”塞魯斯是去報仇的。他沒死在愛麗絲俱樂部,死的是白君豪。
接下去,就該輪到他那挂了虛名的所謂“舅舅”白瑞。
為了複仇,塞魯斯會不計一切代價的。
可是,維克想告訴塞魯斯的是,邪神的力量和饋贈并不是免費的。他隻是重生就欠下了神的巨額借貸,而塞魯斯被那種深淵般的力量吸引,他逐漸靠近邪神,逐漸舍去的是他自己的生命。
他在消耗的,是他的生命。
維克很心煩,他看車子實在是不能用,就隻能徒步越過白紙山的原始森林。
白家已經處心積慮多年了,白紙山不但環境惡劣氣候詭異,而且白家為了自身城堡的穩固,杜絕了一切覆蓋白家勢力的電子信号波段。
一進入他們的地盤,整個通訊手段都倒退回了蟲星的蠻荒時代。
維克是個很懶的家夥,除了和夜氏皇族作對充滿了幹不死就自己死的鬥志。其他時候他根本不會跋山涉水去搞些麻煩的申請。
但是這回,他卻是最想找到塞魯斯的。
其他三隻同伴都有留意維克的反應,德發最不怕死,小心翼翼問道:“老大,你找到塞魯斯是要殺了他還是保護他?”
“老大,您和夜氏皇族是和解了嗎?還是小太子的真誠讓你也對他共情了?”
“老大,木偶森林的那晚發生了什麼?就靠着塞魯斯那小子救你,你們一定是折騰了整宿才逃出來的吧!都怪德發,他居然中招吸入毒霧,這才讓我們幾個被困住了。”
那晚,木偶森林的毒霧讓雄蟲的神經系統受到了毒害産生幻覺。他們好像看到了每棵樹上都挂着蟲族的頭顱。
叫他們過去,晃蕩着慘叫着,于是德發他們仨迷失在了恐怖的森林裡,一直到火災蔓延才嗆得清醒過來。
那晚......那晚塞魯斯到底是怎麼救了他的!
那隻青屍如此強悍,塞魯斯居然能救到自己,是靠了邪神借他的力量?
“你們是十萬個為什麼?省點力氣爬山吧!”
海拔已經快到了8848米,全蟲星最高峰就在眼前。白芷城在另一邊。
好冷……維克打了個哆嗦。他可是屬于熱帶的蟲族啊!
突然,茫茫的雪道上有戰馬強襲而來的馬蹄聲。馬通體雪白,白色戰甲馬披。和四周環境融為一體。
隻是戰馬上的騎兵吹着口哨,來者不善。
“好漂亮的雌蟲!他是我的了!”
“不,他看的是我。願意被我搶回家。”
“直接回軍營和大家分享吧!好久沒遇到這麼漂亮的……”
朝着維克伸出的手突然被憑空割斷了,一陣慘叫讓雪白的山中刮起了凜冽的風。
德發他們都沒動手!
隻是維克手裡多了一條紅線,是流動的血液做的,溫柔纏住了塞魯斯的手。
“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白家的騎兵死得七零八亂。
維克拉着紅線往前走,雪花開始一片片地落下來,越來越大。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維克拉着手腕上的紅線才沒有迷路。他追着到了白皚皚的冰雪森林裡。一道雪白的身影慵懶斜倚在光秃秃的大樹上。
身姿翩然纖長,折着銀色寒光。
“山神保護了我們?”德發是這樣認為的。
隻見他長至垂地的銀發在風雪裡飛舞揚起,偏偏看不清他的臉。
風雪中,他巋然不動好像是睡着了,隻是頭枕在一片鮮紅的枕頭上,格外刺目。
詭異,冶豔,反正,說不出來地奪魂攝魄。隻是讓維克震撼不已。
“塞魯斯?”他情不自禁靠近幾步,但是風雪大了,一陣暴雪迷了塞魯斯的眼睛。
再看,山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