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卻并沒有反抗。他也沒有醒。銀發紅甲的邪神入夢了。對方很了解他的身體,以至于維克非但沒有反感還很沉醉于這種調情。
“有什麼?”太好奇了,以至于他們仨都不想吃熱騰騰的小籠包了。
昨晚還說要省吃儉用,但是今天一大早他們的餐桌上就奢侈地疊起了三四屜小籠包。
老大最近神色飄忽,性情不定。
這是戀愛了嗎?
他們還要刨根問底,但是總是播放愛情片的電視上,白瑞對着鏡頭要下全蟲星通緝令。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懲罰?我是為了繼承薩菲斯陛下的遺願才會肅清史蒂芬那個老賊的。
但是,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全城奏響哀樂,旅館裡,全部蟲族都沉默了。
基因檢測報告出來了,白瑞确認兒子的死訊後,整個蟲都是鐵青色的。他血脈逆流,殺氣騰騰。
“如果說是夜帝陛下的亡魂回來了,那我就在這裡等着陛下的亡魂來聲讨我,來找我算賬啊!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白瑞仿佛一夜白頭,他就這樣瞪大眼睛整整等了兩分鐘,面對鏡頭,他隻是個要和整個世界,和整個蟲星為敵割裂的父親。
“我是清君側!我沒有錯!我是太子的舅舅,陛下覺得我有錯,您就來要我的老命好了,來啊!
殺了我!!”
老實說,白瑞的表演超過了任何演員。此刻,白芷城和他同呼吸共命運。
煽動民心後,白芷城的中微子防護網出現了一個開口,那是白家的鲸艇裝滿武器彈藥,滿艙出擊。
白氏的割據将很快成為全球熱戰。世界大戰要開始了嗎?
“夜帝陛下,我再等您十秒鐘,要是你再不出現,那隻能說殺我兒子的就是史蒂芬老賊的佞臣同黨。我将承您的遺願,殺入冬宮,徹底,徹徹底底肅清這些佞臣!”
呵,這就叫師出有名!
“十,九,八,七……”
剛數到三,鏡頭前有什麼一晃而過。維克眼尖,好像是個銀發的背影。他緊張地頓時站了起來。
塞魯斯太大膽了!敢在直播中刺殺。
然後一聲槍擊的聲音,鏡頭開始劇烈抖動。正在直播陳情,要殺向帝都的白瑞老頭臉色刹那劇變。
他到處躲避,最後砰地跪在了鏡頭前。
電視屏幕上最後放大的是他赫然驚恐的老臉,定格後,整個直播就停止了。
“怎麼回事?”
維克跑出了旅店門口,望向街道上空。鲸艇不動了,正卡在中微子防護網裡不能動彈。
砰砰的槍聲讓白芷城陷入混亂之中。
“怎麼了?紅龍攻入進來了嗎?”
“不,好像是有孤狼刺客要暗殺我們的城主。”
維克也就在全城禁嚴前聽到了這些議論。旅館按照城主規定閉店停止營業。維克他們也被勒令要求不能出去一步。
到底是不是塞魯斯?他怎麼樣了!
是白瑞死了,還是……?!
消息全部封死,快傍晚的時候,說是兇手被抓到了!現在,關在白家的水牢裡!
維克手裡的水杯掉在地上,他亂了,手在發抖。塞魯斯失敗了嗎?
深夜,維克帶着墨七卡越過了平民不可入内的藩籬,他神不知鬼不覺侵入白家堡壘。
“不是說,白家的堡壘是全蟲星最先進的防衛戰壕,一隻蟑螂都不能輕易進去?”墨七卡看着黑漆漆的城堡,感到了不太自然的死寂。
雖然,城頭還是有巡邏警衛。
“我們不比蟑螂強?”維克隻想救那個被困在水牢裡的殺手,或者說,他要親眼證實。
于是,維克的反問句讓墨七卡無語。老大此刻隻有激情,毫無理智。
地牢裡,墨七卡哐哐兩腳就踹開了地牢的門。
“這不對,好像是故意要引我們進去。”墨七卡還沒說完,維克就已經進去了。
黑漆漆的牢房中,隻在肮髒的水上吊着個鐵籠子。
陰森惡臭的水面上,塞魯斯的銀發卻被地上的血染紅了,隻有他臉頰上冷白的肌膚折着寒光。他睡着了,枕在被殺者的胰髒上……胰髒很新鮮,不仔細看,就像是塞魯斯抱着個鮮紅的小枕頭。
牢房裡的管事就這樣橫屍在水牢邊。死得四仰八叉開膛破肚。
維克倒吸了一口氣:“他怎麼了?”沉睡的塞魯斯猶如天神,可他所處的環境,真是惡魔地獄。
墨七卡檢查了受害者的屍體,發現這殺戮手段狠辣且沒有蟲性。
鈍裂的傷口比他還要專業,這是專門讓受刑者生不如死的折磨。
那個管事的本來是想對塞魯斯用刑,最後,自己成了受刑者。
“老大,秘境劇本太毒了,塞魯斯不是瘋了就是變異了……他現在,非常危險。”
維克要走近鐵籠,墨七卡卻阻攔他:“老大,塞魯斯不太正常。他現在很可能六親不認,你還是……”
“維克,你來接我了嗎?”
籠子裡的天使慢慢睜開了猩紅的眼睛,他看到維克眼中迸發光芒。
但是他一動,墨七卡就忍不住拔刀子。
“維克,我的腿被打斷了,你抱抱我好嗎?”他貼着籠子靠過來,和孩子般朝着維克張開了手臂求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