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維克口中的能幹,無所不能的塞魯斯最終含淚吞下了所有的惡果。
那一天,簡直是塞魯斯小太子在凡間渡劫的日子。他才擔了一天女婿名頭,就已經要經受邁家的重重考驗。仿佛置身萬劫不複的煉獄之中。
早飯吃完了,維克也剛誇完自己的鬼火白毛丈夫,邁肯錫就一個眼色要塞魯斯看着辦。
什麼意思?塞魯斯的确第一次見嶽父,他不明白啊!
邁朱麗頤指氣使:“别傻愣着了,都來我家吃軟飯了還有什麼臉面抹不開?這些收拾碗筷的活兒當然是賢惠的阿燮哥哥您來幹咯!”
什麼?這種活兒,塞魯斯從未經手過!看他兩眼迷茫,邁朱麗已經把塞魯斯領到了廚房,給勤快的家庭煮夫系上圍裙,然後把他推到疊滿杯盤狼藉的水槽旁。
“大少爺,慢慢幹吧!”她就站在旁邊監工,家長讓她來幫忙,其實更像是來看塞魯斯笑話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位大少爺,怎麼可能會幹家務活嘛!
但是出乎邁朱麗的預料,塞魯斯也隻是用眼神反抗了一下,收斂了短時間的迷茫後,他很快進入狀态了。
洗餐具的活兒不難,更多是邁家用來下他的面子的。
但是,為了維克他願意。
塞魯斯的低眉順眼,勤勤懇懇的賢夫樣子,讓邁朱麗喝着冰咖啡看不順眼。
“看來你還真是在外面欠挺多錢的啊!幹得這麼認真,唯唯諾諾真可憐。”
邁朱麗挑釁的樣子,挺幼稚的。塞魯斯抿唇淺笑:“怎麼,你哥哥回來了,你不高興啊?想惹惱我,再搞得雞飛狗跳。”
塞魯斯應該是戳到了邁朱麗的要害,小姑子橫眉怒目冷哼一聲,她甩甩頭發走了。
“慢慢幹吧!我哥和爸媽去葡萄園散步了,你就沒這麼好命了。雖說你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可我們家什麼都不缺。想當我爸的上門女婿,你光有一張臉可是不行的。”
是的,當上門女婿好像是挺不容易的。
塞魯斯從來沒學過這些,但是有些東西,拉下臉面努力一點也是完全能做到的。再說,他不能給維克丢臉。
記得維克說他特别特别好的時候,他如沐春風。為了不辜負維克,塞魯斯就這麼安分守己地全副武裝,戴幫傭帽子,系着大圍裙,跟在管家後面指哪打哪,他沒有一句怨言。
“這位姑爺是個很好脾氣的雄蟲啊!再加上臉乖真的很讨人喜歡。”
當維克和邁老爺他們從葡萄園摘了葡萄回來,就已經有傭人在到處誇塞魯斯了。
維克聽到了,偷笑。小太子果然是在哪裡都能發光發熱的,好家夥,都把那些邁家的仆從迷成什麼樣?
“嘁,我看就隻有一張臉乖吧!”雖然邁老爺沒讓女兒跟去葡萄園,但是邁朱麗隻是監督了一會兒塞魯斯,就跑到田地裡去了。
她哥從小就不會幹農活的要是看到葡萄藤架子上有條碧綠的小蛇,她哥哥都能哭個半天。
但是,邁朱麗今天居然發現她哥哥出息了。父親習慣了每天一大早就去葡萄園中采集露水,把已經成熟的葡萄一串串剪枝。
這都是細活,她哥怎麼會幹呢?可等邁朱麗來到葡萄園的時候,他們父子其樂融融。
哥哥幫父親扶着梯子,甚至在父親老眼昏花的時候,換了父親下來自己攀高蹬梯子幹累活。
邁朱麗當時一陣失落。
十年了,哥哥一回來,爸爸就有笑容了。重男輕女的老邁家其實什麼都沒變啊!
維克走到家裡,看到塞魯斯賢惠地用雞毛撣子到處撣塵的樣子,他忍不住偷笑。
小太子真的太好了,說什麼他都依着他啊!都沒懷疑這是不是專門屬于小太子的惡作劇!
“嗯咳,阿燮哥哥你做晚飯了嗎?爸爸辛苦一天了,他想嘗嘗你的拿手廚藝。”
都怪維克,牛都吹出去了,現世報都落在塞魯斯的身上。維克頗為同情地看了眼落難小太子,但是說真的,塞魯斯好像挺喜歡幹這些的。
他甚至沒覺得屈才,老老實實跟在家政師傅後面學了不少。他再這樣多學習一段時間,維克覺得他吹得那些牛塞魯斯都能實現。
當然,包括奶孩子。
“打掃得不錯,古語有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看起來,你還是踏實的。”
邁肯錫老爺子瞪着一雙豹子般的眼睛看起來很兇,說話卻語重心長。
“把這條蛇拿到我的實驗室去。這麼健康的竹葉青很少見了。”
老爺子還抓蛇了?管家一聽變了臉色,邁朱麗和她媽媽看上去也很擔心。
“老爺,您一把年紀去葡萄園抓什麼蛇啊?小心自己的身體。
蛇健康不健康有什麼關系?邁夫人很是無語的樣子。對自己丈夫随時準備獻身藥學研究的的執着她很無奈。
“這次,可是我家阿澈幫我抓的!我就說,虎父無犬子,現在他在外面獨立生活了十年,曆練過了,就是不一樣。”
啪啪,老父親慈祥又驕傲地在維克肩膀上重重拍打。
維克低頭腼腆笑笑,怎麼說呢?那蛇都要撲過來咬他了沒理由不抓吧?
沒想到,就這麼順手一抓,邁老爺子欣慰萬分。仿佛他兒子是幹了多麼揚眉吐氣的事情。
今天一天,麥肯錫的笑臉都是燦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