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倆不合。”
正十憶沒多問,轉移話題:“那你剛才和你爸咋說的啊?”
長海把頭擡起來:“就那麼說的啊,不想回。”
正十憶:“不是問你這個,你剛才一個勁兒給我使眼色,你是不是編排我了?”
長海突然語塞,尋思半天開口道:“你确定想知道嗎?”
正十憶瞅他故弄玄虛的樣,給了他一杵子:“别磨叽,趕緊說得了。”
長海坐直身體,語氣認真:“先說好不帶急眼的。”
正十憶嘴角耷拉下來,長海現在要是在不說,自己馬上就急眼。
長海看他點頭才說道:“我跟我爸說你是我對象。”
正十憶摁住蠢蠢欲動的拳頭:“你再說一遍?”
長海彎起眼睛對上他視線:“我一直不處對象,我爸認為我不正常,他思想開明以為我和男的處對象,我順着他話茬就承認了。”
正十憶嘴唇緊抿,感覺自己聽見了比中彩票還離譜的話。
長海見他情緒還好,繼續道:“除了這個借口我爸能松口,其他說啥都得讓我回去。”
正十憶打斷他的話:“所以你為了不回家過年,騙你爸說我是你對象?”
長海理所當然點點頭:“哎呀,都哥們你怕啥。”
這一句話就把正十憶堵回來了,要是真計較顯得自己多小心眼一樣。
正十憶咬着後槽牙,擠出笑:“對,都哥們。”
這句話說完兩人都沒在說話,直到下午兩個人也沒說一句話。
奇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正十憶除了看手機就是睡覺。
長海也很默契躺在床上睡覺。
正十憶越來越覺得奇怪,和自己哥們相處哪個也沒這樣啊。
原以為第二天醒來還會重複這種模式。
正十憶早早就醒了,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問候一下。
今天二十九了,少了三十過得還挺快。
見長海還沒醒,提前出去把對聯貼上了。
正十憶貼完回屋見長海醒了:“過年好啊。”
長海睡眼惺忪回了句:“過年好,28了。”
正十憶反應半天,才發現長海說的是自己年齡,這一下就戳到了痛點。
想開口回擊,才發現人家比自己小好幾歲。
正十憶視線追随長海,見他洗漱完換了件衣服出來。
兩人拿了挂小鞭下了樓。
昨日的奇怪感全然消失,正十憶覺得自己就是想多了。
下了樓,清早的北春又開始飄雪。
陣陣鞭炮炸響,給純白的雪染了一地紅。
正十憶站在樓下,把鞭炮拿給長海,上身穿的少,手一拿出來就凍手。
長海拆開鞭鋪在地上,拿出打火機彎腰點燃,迅速撒腿就跑。
正十憶站在樓門口,看着長海往回跑,嘴角一勾回身進了樓道,反手把門關上。
外面鞭炮炸響,裡面正十憶哈哈大笑。
直到外面鞭炮聲停止,正十憶才打開門,沒有人。
探頭往外瞥了一眼,左邊沒人,剛要看向右邊,脖頸被人一把薅住,雪全灌進後脖領。
透心涼,正十憶邊跳邊抖摟,沒轉頭就聽見長海在那笑。
抄起地下的雪,起身就朝長海臉上呼過去。
冰天雪地裡,兩人誰也不讓勁,打起雪仗。
正十憶一把擒住長海脖子,翻身就往地上摔,不料腳下被絆,失去重心,一個沒站穩摔在雪地裡。
兩人躺在厚厚的積雪上,徒手抓雪往對方臉上揚,直到兩人手全部凍得通紅。
這場打‘血’仗才結束。
長海起身抖摟身上的雪,轉頭看見正十憶眼睫上挂着一層冰霜。
正十憶眨眨眼睛,看長海在面前一動不動:“咋了你?打傻了?”
長海回過神:“沒人說你長得嫩嗎?”
正十憶吹着雙手,笑着道:“有啊,我媽總誇我長得嫩。”
長海被他弄笑了:“德行。”
兩人上樓都換了身幹淨衣服,正十憶從窗台外面拿了根雪糕吃。
長海坐在客廳已經開始擇菜了。
正十憶邊吃邊問:“這才幾點,你弄這麼早幹嘛?”
長海手上擇的很快,一看就是老手,搓澡速度肯定也是平常練出來的。
“早上也得吃飯吧,都弄出來省的晚上費勁。”
正十憶覺得他說的有理,坐他旁邊跟他一起弄。
兩人早上簡單對付一口,休息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開始和面準備包餃子。
正十憶和面長海在廚房剁餡,倆人吃的不多,弄好之後又開始備菜。
長海從窗台外面拿進提前準備好的肉和菜,正十憶湊過去看了一眼:“地道啊。”
“開玩笑呢。”
長海把各種肉緩上,等包完餃子就能炒菜了。
外面叮當陣陣響,正十憶趴在六樓窗台上,正好能看見外面放炮,各家煙花接連放,光是聽着就覺得熱鬧。
長海準備完叫回正十憶,倆人坐在客廳開始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