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沒控制好,燒身上就是個大水泡。
相比之下,更糟糕的結果就是滿背水泡。
正十憶透過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的疑慮,不屑地冷哼一聲。
“你對我一點信任也沒有。”
長海笑出聲,擡手握住他的手腕:“這事還上升不到信任。”
正十憶:“惜命?”
長海點點頭:“最近沒有赴死的打算,不想英年早逝。”
長子鶴等不及了,由于不會拔罐,雙手各拿一個刮痧闆,準備左右開弓。
最後一輪沒有計時,正十憶放松多了,連帶舉手投足間都充滿必赢的氣勢。
雖然輸了也不會怎麼樣,但是老本行輸給一個小屁孩,臉上實在挂不住。
長子鶴那邊已經出手了,看了一眼,李東比長海還緊張。
知道的是搓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刑。
正十憶收回目光,手拿刮痧闆,對準經絡走向,利落起手,力度掌控的遊刃有餘。
沒出兩下,後背就起痧了。
長海閉眼感受,雖然背後的手勁不大,但力度卻恰到好處,所過之處跟小針紮一樣,火熱褪去又漫上冰涼。
先疼才能後舒服。
刮痧時間沒持續多久,就輪到火罐了。
正十憶利落點火,火焰剛接觸罐體将内壁帶上溫度,又迅速抽離。
趁空氣沒反應過來時,瞬間扣在背上。
整個拔罐過程幹脆利落,活像幹了多年的老師傅。
長海始終提着的心氣,總算放了下來。
剩下等待的時間,隔壁組合已經完成了。
隻見李東慢悠悠爬起身,臉上龇牙咧嘴不住發出低歎。
正十憶看見他後背紅紫畫了一片,輕輕晃了兩下頭。
“你這濕氣挺重啊,注意點吧。”
“啊?”
李東坐在床邊,緩着氣口,心中默默決定放棄工服。
西裝?帥氣廢物。
正十憶算着時間,差不多到點卸下罐子。
卸掉束縛的瞬間,長海活動筋骨,出了裡間走到洗漱台。
上面挂着一面大長鏡,對着鏡子照了一下。
手臂肌肉鼓起,眉頭卻壓了下來。
“我臂肌你還給我拔了?”
正十憶滿意地點點頭:“全方位無死角,周到吧。”
長海回過頭,看見旁邊突然出現的李東,正面看跟個人一樣,背面一看像火烈鳥成精了。
第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長子鶴撅起嘴,單看兩人表情,就能知道誰滿意誰不滿。
最後一輪,正十憶勝出。
低頭對長子鶴道:“僥幸。”
長子鶴嘴巴撅的老高:“下次我一定赢你!”
正十憶笑着問他:“賭約怎麼算?”
長海接話:“他輸了,打包回家!”
長子鶴眼睛立刻變得水盈盈,看着正十憶。
小孩委屈誰看了不心軟,正十憶果斷轉過頭,沒啥發言權。
長海臉上的笑蓋不住,兩手抄起長子鶴把人拎到換衣區。
幾人換好衣服出了男賓,長海走在最前面,正十憶跟在他後面。
到了轉彎的門廳,長海一個刹車立馬掉頭。
正十憶低頭走道沒看見,兩人結結實實撞個滿懷。
鼻尖酸痛登時襲來,直沖天靈蓋。
李東歪頭去看,門廳前台後坐着一個女人。
栗色大波浪配烈焰紅唇,腳踩方頭小皮鞋,雙臂交疊靠在老闆椅上,氣勢橫掃一片。
正十憶揉着酸痛的鼻子,起身探頭朝外面看去,李東見他過來還特地讓出位置。
長海雙手插兜,低低開口:“别瞅了,從後門走。”
李東做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就連一旁的長子鶴也非常配合,捂住了嘴。
正十憶指着前廳換鞋區的鞋,用口型說道:“鞋怎麼辦?”
長海并起兩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走的手勢:“先走。”
幾人蹑手蹑腳轉身,正十憶跟在長海身後,穿着拖鞋離開地毯,踩在瓷磚上,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
李東墊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這一幕出現在監控裡,實時同步到前台的電腦上。
屏幕前,女人勾唇一笑,擡手按下後門的開關,拿起保溫杯輕輕吹了一口,茶香湧入。
視線盯着裡面的四人,走到後門。